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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叔的身份,也是仅次于帝王的尊贵。
谢长离毕竟不是皇亲,自然得客气。
恒王泰然受了礼,养尊处优后微胖的脸上浮起了笑,“听说谢统领新纳了个美妾,是前阵子江南盐运案的罪臣家眷。这事儿实在稀奇,倒让本王很是好奇,不知那女子生了怎样的容貌,竟让谢统领都动了凡心,连她的身份都不顾了?”
罪臣之女,毕竟是旁人避之不及的。
谢长离猜得到他想试探什么,回答却不咸不淡,“她生得确实美貌。”
“那本王可得多嘴提醒一句了。”
恒王脸上仍挂着笑,眼里却透出几分冷嘲来,拿下巴往后宫的方向指了指,道:“据本王所知,那虞家的案子虽是刑部办的,里头却牵扯了沈从时。他可是太后的兄弟,风头大着呢。谢统领收了他查办的人,别是另有打算吧?”
谢长离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只淡声道:“闺帏琐事而已。王爷若没旁的事,下官先告辞。”
说罢,照旧施了个礼,健步而去。
恒王不以为忤,仗着周附近没有旁人,又调侃般笑道:“谢统领若想收拾谁,本王倒很乐意助一臂之力。”
“多谢王爷。”谢长离头也不回。
户部尚书沈从时,当今小皇帝的亲舅舅,实打实握着财赋大权的外戚,确实不算个好东西。今日恒王为何突然试探,甚至明知他是先帝的人还有意招揽,谢长离大约能猜到缘故。不过这种事急不得,鱼饵就在那里吊着,跑不到哪儿去。
而他想要的,远非这一城一地。
明媚的春光照满京城,男人远去的背影孤绝如旧,一如他初入京城,在殿前手起刀落,将试图背叛先帝的人斩在廊下时那样,带着毫不犹豫的狠厉,仿佛生来便为嗜血。
恒王直待他走远,才敛尽笑容冷嗤了声。
“鹰犬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贴身跟着的宫人凑近跟前,赔着笑为他理好被风吹歪的衣襟,“王爷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是先帝留的一枚棋子罢了,这种差事和手段,做的越多罪孽越重,文臣们都恨得牙痒痒呢。等皇上长大了羽翼丰满,自然会拿他来祭天,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着话,摇头摆尾地跟着回了王府。
——不像他的主子,天生的皇室贵胄,哪怕没夺到皇位,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尊荣,到任何时候都能屹立不倒。
……
宫墙街巷之外,云光院里倒很和气。
昨日蓁蓁进府后没多久,清溪和染秋就被谢府的管事带进了京城。今晨进了府,由管事的嬷嬷查验过,确信没什么不妥的,便送到了蓁蓁的面前。
主仆重聚,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好在崔嬷嬷为人和善,体谅蓁蓁的不易,吩咐旁人先忙杂事别去搅扰,她亲自去厨房挑选食材,准备拿丰盛的饭菜安慰几个落难的孩子。剩下主仆三个关着门,可自在叙叙别情。
蓁蓁其实已没那么难过了。
从前初入谢府,闺阁弱质沦为妾室,双亲又流放边地前路未卜,她确实伤心之极。如今虽还是同样的处境,心境却已截然不同。至少她知道双亲会安然无恙,她只消熬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便可阖家团聚。
既然前事无可扭转,便该追着阴霾浓云里漏出的一线天光,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倒是清溪和染秋未经磨砺,想着自家娇滴滴的姑娘要受这般委屈,几乎抱头大哭。碍着是在谢家的地盘,又不敢出声儿,只有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勾得蓁蓁差点也没忍住。
安慰了好半天,才缓过情绪来。
而后擦尽泪痕开门推窗,日子照旧过了起来。
同记忆里一样,谢长离时常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来云光院露面。蓁蓁便踏实住着,一面跟崔嬷嬷处好关系,一面暗暗地等救星降临。
十来日后,救星果然到了。
是虞家的一位旧交,唤耿六叔,早年丧妻无子,因受过虞家的照拂,前世巴巴地从扬州赶来,只为照应她一二。
蓁蓁自幼娇气,没学会扬州城里飞针彩绣的本事,擅长的却是外祖教的算术,莫说寻常账本,便是五曹算经都啃过。当初假捏个哑巴少年的身份为扬州小商户勾覆账本,也曾有点名气。碍于女儿之身,这能耐没法为衙署效力,用在商户身上却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唯有请耿六叔居中牵线为她招揽生意,从中赚些酬金。
耿六叔办事也很老道,没多久便寻到了合适的生意,虽说只有几两银子的赚头,却也算旗开得胜了。
因是初次开张,东家不知她的底细,说要当面看过才敢托付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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