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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拿他当外人。
谢长离心里隐约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为了她那双婆娑泪眼和委屈模样,他昨夜可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半天,还想着该怎么哄哄她——哪怕这事他并不擅长。
不过平心而论,他纳蓁蓁做妾原就只为稍加庇护,成婚至今甚少踏足内院,也从未留宿。加之他在外的名声凶成那样,人惧鬼怕的,她乖顺有礼却不敢亲近,似乎也无可指摘。
谢长离很快想通了,压住心底那股微妙的情绪后,就着肉汤先将闻铎禀报的事情简略告诉蓁蓁。
“主谋有了画像,我自会派人去查。倒是你——”他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阵子可曾招惹了谁?”
这问题蓁蓁已琢磨了不下十遍,当即笃定道:“妾身并没招惹谁。不过……”
“怎么?”
“那伙人在路上伏击,不是为了图谋性命钱财,而是要活捉妾身后毁了前程。若妾身没猜错……”她顿了下,有些话不好问闻铎,在谢长离面前却能说得明白些,“所谓毁了前程,莫不是想毁掉妾身的容貌,或是清白?”
窗扇半掩,清风徐徐,她身上裙衫娇丽,双眸沉静明澈。
明明自幼娇养,未脱少女之身,昨日也被那伙人惊吓得够呛,这会儿脸上却不见半分惧色,反倒像是已有了头绪。
谢长离颇欣赏这份沉着,点了点头。
又补充道:“昨日有闻铎在,不会放任他们乱来。往后若要出城,你也可调些府里的侍卫跟随,回头我会安排。”
蓁蓁浅浅一笑,隐约能猜到闻铎为何恰好在场,却没敢戳破,只温柔笑道:“那就先谢过主君了。”说罢低头喝了口茶,温柔可人的笑意悄然收敛。先前的猜测得以印证时,心里也渐渐踏实起来。
她大约猜到昨日的主使是谁了。
京城内外,想对谢长离和他身边人下手的并不是没有,但那多半是冲着公事去的,稍有差池便会牵系性命,不至于如此儿戏。
像昨日那般,花费重金买凶,冒着被谢长离查出主谋的风险,却只求毁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妾室的,除了燕月卿之外别无他人。
那位有足够的手段,也有足够的动机。
只是无凭无据,蓁蓁不敢乱说。
因燕月卿的身份十分贵重,是当朝的大长公主,小皇帝血脉牵系的姑姑。
……
当今小皇帝的祖父年号明徽,也算是个明主仁君,只是膝下子嗣颇为凋零——长子居于东宫却自幼体弱,次子身强体健却心术不正,倒是幼子聪慧康健,可惜出生得太晚,先帝驾崩的时候他才十五岁。
彼时恒王有意夺嫡,风头几乎压过嫡出却病弱的兄长。
明徽帝是过来人,深知幼子尚且压不住两位兄长,遂传位于已立为储君的嫡长子,便是先帝。
除此而外,还抚育了三位公主,一位早已病逝,一位在封地逍遥度日,剩下的是排行最小的燕月卿。
作为明徽帝的老来女,燕月卿一出生便受尽了宠爱,几乎被捧成皇宫里最娇贵的明珠。
明徽帝驾崩时,她才六岁。
先帝登基后,因恒王仍步步紧逼,恨不得篡位弑兄夺走皇权,便有意拉拢人心,将幼弟越王和幼妹燕月卿照顾得十分妥帖,亦让与之牵系的外戚归心于他,一步步斩断了恒王的念想。
后来先帝病逝小皇帝即位,辅政众人皆听从先帝遗嘱,对这兄妹俩格外恭敬优待,太后沈氏也时常请他们入宫赴宴叙家常。
越王年已而立,不知是不是看厌了两位兄长的明争暗斗,虽才华满腹,却是个隐居避世的主,几乎从不过问朝堂之事。王府里常年空着,他在城外的别苑里访仙寻道,悠哉度日。
燕月卿却热衷享乐,出入皆锦衣玉服,吃穿用度无不奢华,人也养得骄矜霸道,看上的东西费尽力气也要弄到手里。
她年才二十,容貌也颇盛丽。
仗着尚未谈婚论嫁,每日里仆从成群地出入府邸,享尽荣华之乐。
京城里虽没几个人敢议论她,谈及大长公主的婚事时,大都觉得是她身份过于尊贵,看不上寻常男子,不肯委身下嫁。
唯有蓁蓁知道,燕月卿不是没有意中人,只不过她看中的那个男人不肯搭理她。
因那男人好巧不巧,就是谢长离。
这件事,蓁蓁也是吃了好些哑巴亏之后才慢慢悟出来的。
那会儿她在谢府时日渐长,接受了沦为妾室的境遇,便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在谢长离身边好好过日子。谢长离固然冷硬寡情,待她也周到,瞧她在府里闷得慌,偶尔会带她赴宴,也算开眼界见见世面。
蓁蓁就是在那些场合遇见燕月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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