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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自然。主子的吩咐,下官一向是牢记在心的。只是,主子毕竟为下官这差事费过心,扬州城这么些事,也都是下官亲手办的,若要换人重来也是麻烦。还望彭大人多多费心,若能除了这些隐患,便可省却许多麻烦。”
他说完,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黑衣人听了这话,倒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董立的事你赖不掉,这官职也保不住,应早做对策。”
“下官明白。董立的那些账,都是跟沈尚书那边挂着钩的,下官一直都很谨慎,哪怕提察司查出来,也都不会连累到主子。若下官为此遭罪,也定会求救于沈尚书,不给主子添乱。”
他一副乖觉模样,姿态毕恭毕敬。
黑衣人竟自低笑了声,颇满意地道:“沈从时提拔了你这门生,当真是功德一件。”
说罢,再未逗留,推门而去。
第31章截杀后面的事几乎呼之欲出。
此时的谢长离刚从狱中出来。
相较于提察司从前碰到的那些硬茬子,这董立虽有些狡诈,却实在算不上硬气。戳破董立暗藏的侥幸对谢长离来说轻而易举,从昨夜至今晨,无需动用太狠辣的刑讯手段,董立就已招了个干干净净。
盐务的事上姜盈川自然跑不掉,连同那些账目,都已在缉拿董立时由提察司的人手迅速封存。
此外还有许多旁的。
办案久了,抽丝剥茧顺蔓摸瓜对提察司的人而言几乎是本能。董立招供的所有事情里,或深或浅的,牵连出了数位可疑之人。这些人尽数被列出来,待董立招供殆尽,谢长离便带了林墨和熟悉扬州情形的部下推敲商议,而后圈出了关键人物。
此刻他匆匆出门,便是奔着捉人去的。
天还未大亮,街市上尚且安静,除了一些摊贩早起准备待会要卖的早饭之外,旁人似乎都还在沉睡。
谢长离一行策马如飞,很快找到了起首的两人,以事关要案,须单独查问为由,将人带去了提察司在扬州的小官署。
及至第三人,却平地起了波澜。
那人官职品级很低,手里头管着的事情却颇为要紧——关乎扬州采矿冶铁的事。历来盐铁都是朝廷极注重的要事,此人的官职虽不入流,明面上瞧着也无甚定夺决断的权柄,但既搅进了这趟浑水,难保背后没藏着大鱼。
谢长离找到那人时,他正在前往铁矿的路上,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倒是极为勤快。
——也不知是不是听说了董立被捉的消息后心虚,大清早就想去矿上掩饰什么。
山道逶迤,这会儿几无行人。
谢长离一行铁蹄如飞,既是循着踪迹而来,远远瞧见那辆马车,便夹动马腹,欲迅速赶到跟前将人拿下。
惊变便在此时骤然降临。
原本安谧的山道旁,忽而有数枝铁箭破空而出,像是抢着机会在那儿守株待兔似的,隔着几步的距离直奔那辆青帷马车。那样近的距离,利箭离弦后几乎瞬间便可射中车里的人,哪怕换成提察司的高手都未必能应付,何况只是个寻常人?
只是瞬息之间,赶车人闷声不吭地栽倒下去,连呼痛都来不及。
车厢内也没什么动静,唯有马车被那强劲的力道推着晃了晃,笃笃作响之间,依稀可见铁箭穿透另一侧的厢壁,染了血迹。
而道旁树丛摇晃,分明是贼人意欲逃窜。
顷刻变故,只在呼吸之间。
谢长离心头微震,知道是有人抢先来灭口,朝随行的副手递了个眼色,而后高声道:“追!”
那副手跟他的时日不短,无需言语便领会了意思,纵马追上仍被马拉着缓行的车辆,掀开帘子一瞧,见里头的人早已气绝,没半点救回的可能,神色骤然阴沉。而另一边,谢长离等人在靠近行凶处后,已然弃马跃上山坡,在崎岖的荆棘丛中追凶。
凶手其实不多,仅两人而已。
看方才地上的情形,是各自执两把弓。弩躲在道旁灌木丛里,悍然灭口。
那两人的身手却很好。
哪怕被成群的提察司高手追着,两人也分毫不乱,逃跑时颇有章法,分明曾久经厮杀。且他们身上似都穿了极上等的软甲,提察司那位箭手的数枝利箭从后呼啸射去,虽都射中其脊背大腿,却仿佛并未有太大影响,甚至有两支箭分明已射到脊背,却未能穿透衣衫。
——既是相隔太远力道渐弱之故,也是因软甲材质极佳。
这样好的软甲,哪怕是提察司都没有几件。
亦可见这两人的来路。
谢长离眸色稍暗,情知那几箭未必能影响对方的脚程,问过近处地形之后,当即下令将人手分成三路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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