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寒看见那个人在白马的耳边笑着说了一句话,白马轻轻嘶鸣一声,向后翘起一只前蹄,马蹄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像地面上又一轮弯月。
他看见那人踩上那轮月亮,借力翻身坐上马背。
没有马鞍,没有马镫,也没有缰绳。只是松松握住马脖子上的鬃毛,就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
快得像一阵风,又轻得像一朵云。
腰身如半张的弓一样微微弯下,黑色宽松的休闲裤盖住半个脚背,露出一点莹润似雪的脚尖,随着马匹奔跑上下起伏,每一下都轻盈得像蜻蜓点水。黑发在空中随风飘扬,像一从游荡的黑色火焰。
白马带着他狂奔几圈后,速度渐渐慢下来。从小跑变成快走,再从快走变成踱步。
骑马者始终姿态从容的坐在马背上。
月光被云层隐去,一切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只有那瓷器一样的白依旧在黑暗中反着雪光,那双长腿包裹在黑色的裤子中模糊了轮廓,林姿寒恍惚间几乎要以为自己看见的是爬上礁石观赏风浪的一尾人鱼。
他那时才知道,在极致的美丽面前,人会失语、会失神、甚至会失去记忆。这样霸道的美,容不得旁观者分出一丝心神去思虑别的,所有感官都被调用,只用来臣服于这样的美丽之下。
终于,骑白马者发现了暗中窥伺的人。
他轻抚了下白马的颈侧,在那个人面前驻足。
有片刻时间,他只是冷淡地看着那个人,而后,他才像是终于落入凡尘中一样,朝地上的人露出微笑:
“是姿寒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姿寒没有说话。
他陷在那钟情那冷淡无情的一眼中无法自拔。
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像是在隔着一整个时空遥遥相望。但在这样遥远的距离之外,他却觉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真正的钟情——一个马术如此高超的、眼中无爱也无恨的钟情。
“姿寒?”
这一声唤醒林姿寒的神志。他清醒过来,看着钟情面上熟悉的、漂亮的微笑,却仍觉得眼前的人是一场绮梦中的艳鬼。
那些失去的记忆重新归位,暂时遗忘的怒火也卷土重来。
他看着钟情身上那些刺目的痕迹,出口声音毫无温度。
“我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去找庄严。为什么不听我的?”
钟情疑惑地微微歪头。
【统?他说过?】
【说过,你还答应了。但你那会儿疼得神志不清,他就是让你叫他爸爸你也会答应的。】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钟情再次搬出在庄严面前就已经用滥的理由。
“因为我爱你呀。”他笑盈盈道,“我舍不得你在那种地方待上哪怕一天。”
又是这样,又再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说爱。可他眼中的情谊浅淡得甚至不如策马狂奔前对白马的注视。
林姿寒似乎是笑了,向钟情伸出手。
钟情搭上他的手,轻巧地跃下马,还没等站稳就被林姿寒拽入怀中。
林姿寒吻着钟情的手,细长清俊的指骨上空无一物,无名指上徒留一道戒指痕迹,那枚骨戒却不翼而飞。
“你不过是不相信我而已。你始终觉得庄严胜过我,他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大少爷,而我只是草原来的穷小子。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不也想再跟他争下去。”
“姿寒——”
林姿寒将钟情揉进怀中,堵住他嘴里的辩解,轻抚着他后背上大片光滑微凉的皮肤。
他柔声问:“阿情,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清教徒的伴侣若是出轨,他们会怎么做吗?”
“……你说他们依然会爱着自己的伴侣。”
“是啊。”林姿寒喃喃,仿若一声深长的叹息,“我依然会爱你。”
他的手顺着脊骨渐渐向上游走,覆上钟情的脖子。
钟情直觉顷刻间拉响警报,但林姿寒比他反应更快,在他挣扎之前狠狠一捏。钟情瞬间眼前一黑,软倒在林姿寒怀中。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林姿寒怨毒的声音:
“我会到死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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