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塾师就在我身后看着。他见我一眼就能仿出他字迹,又教我念了几句书,发现我过耳不忘,当即破格收我为弟子。后来我才知道,那塾师曾官拜北中郎将,是当世大儒,名著海内,因朝廷猜忌赋闲在家,教书散心。”
“莫非是清河崔氏,崔瑾崔老先生?”
“正是。”元昉双眼一亮,笑道,“无名兄也知道他?”
“老先生人品志向高洁,著作等身,为天下士子表率,我岂会不知?”
钟情见他情绪终于好了些,有心哄道,“崔师桃李遍天下,我也曾在他座下听过几堂课。如此说来,我们竟算是同门了。”
“真的吗!”
元昉一脸惊喜,还要再说,但突然想起面前这人刚刚如此狠心绝情,瞬间就□□脸来,朝钟情愤愤一拱手。
“不敢和无名兄攀这同门交情。我不过是在一侧旁听罢了,靠为同舍生抄书谋生,至今仍是粗鲁之人,不通文墨,竟不知蝉纹玉佩不能拿来赠予心上人。”
即使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话,由他说出口,也显得义正言辞,不会叫人讨厌,只会让人觉得好玩。
钟情有意缓和气氛,又问:“那明时兄平日书写,仿何人笔迹呢?”
“自然是仿恩师笔迹。但有时看某人字迹多了,也会情不自禁用那人字迹书写。”
元昉斜眼偷瞄,半甜半酸地道:“这几日当然就是你的了。”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亲卫前来通报流星马捉得一名形迹可疑的人。
元昉朝钟情看了一眼,见钟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钟情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无奈一笑。他并非对此事漠不关心,只是还在想元昉方才那句话。
这个位面剧情宏大,更像是一个群像剧。主角元昉戏份虽多,但塑造上其实并不比旁人仔细多少。
从那些简洁的文字里,只能看出他心怀天下,用兵如神,是乱世中难得的仁义之君。
可心怀天下和用兵如神这样的形容,也能放在其他许多人身上,包括一开始的萧晦。
钟情和萧晦相处十七年,已经知晓他在这两句形容之下的真面目,他看重百姓,但更看重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
可元昉却依然面容模糊。
他就像是个完人,心中除了百姓再无一物。
无父无母,不通人事,连属于自己的字迹都没有。
钟情轻叹口气,伸手去摸滑落在膝盖边上的那块玉佩,却摸了个空。
他一怔,随后失笑。
“不是说不稀罕吗?幼稚鬼。”
*
用过午饭,钟情摇着轮椅外出闲逛。
沿途破破烂烂,没什么好看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处楼阁之下。
依然是去尽雕饰的模样,却在楼外修了一圈又一圈缓坡,旁边打了扶手和可以固定轮椅的孔洞系带。
这显然是为他准备的,难怪元昉每次匆匆离去后都会回来,想来就是去做这些事了。
他竟是认真想将他这个寸功未立的人拜为军师。
钟情都不知道该说他是胆大还是痴傻。
不知不觉中他便摇着轮椅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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