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能说明身体健康,只能是说普通的检测手段找不出病因。
果然,医生下一瞬开口便是:“对于这个情况,我建议做个基因检测。”
基因检测,星际医疗手段之一,直接从基因序列中筛查。
南景行点了点头:“那就做吧。”
基因筛查仪器在三楼,形状是白色的方舱,南景行躺进去后上面盖子合上,一枚尖刺的细针探入皮肤中,南景行只觉得身上一麻,接下来眼皮似乎越来越困,原来那一针只是麻药。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中。
仪器外站在医生身边的有两人,叶执和凤镜紧紧注视着大夫屏幕上的光影,只能看到一根尖锐的针探入肌肤中,长度近乎七厘米,尽数没入体内。
大夫说:“打了麻药,不会痛。”
凤镜一直看着,等到那根针重新取出后仪器还未打开,正在进行伤口处理。
机械手臂将取出的样本处理进行比对,光脑上密密麻麻的字符不断跳跃,在基因信息库中进行着筛选,叶执只觉得那些不断变化的字符化成了一条条虫子,它们扭曲着身形往他脑子中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信息提示传来。
大夫神情凝重,他眸子中倒映着那些专有名词,良久之后开口:“49号染色体上基因多了一段序列,初步诊断是AST。”
此话一出,房中一片寂静。
凤镜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关于AST的描述。
基因病症之一,患者会在病情中逐渐丧失对肌肉的控制,最终连吞咽、呼吸的能力都会消亡,星际时代发病率为4500万分之一,目前没有有效治疗手段。
他仍是安安静静地站着,却觉得置身在冰雪中,手上温度尽数丧失干净,像是灵魂离开了躯体中。
恍惚中,凤镜听到了叶执的声音。
对方尾音沙哑,声音中全是不敢置信:“是不是诊断错了?”他喃喃开口,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医生:“他就只是腰疼,八年前拍戏腰受过伤,就那时候可能落下病根,时间久了这才显现出来,怎么能是......”
声音低了下去,叶执手掌微微颤抖,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是见惯了死亡。
AST太过稀少,他从业多年也只见过一例病人,如今见到家属这般模样也十分理解。
他起身将空间留给两人:“我出去取文件,希望家属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住院治疗还是回家疗养,在这个病上我们听家属意见。”
因为他们知道,对于AST患者来说,在医院与否的意义已经不大。
房中寂寂,两人视线看向彼此,他们身上还带着刚才打架留下的伤痕,据是脸色发白,宛如神魂离体。
刚才还是不死不休的情敌,现在想杀了对方的念头已经消失。
这个消息破坏力太强,像是海啸袭过,良辰美景转眼间已变成断壁残垣,他们站在废墟前久久沉静。
过了一会后叶执哑声开口:“先别告诉他。”
凤镜也是这样想,他看着叶执慢慢开口:“不要逼他做任何决定,先让他好好养病。”
叶执唇角扯起:“我知道,这不用你说。”
曾经觉得不能接受的在这一瞬都放在一边,感情的事已经成了末流,世间的事,原来除了生死,余下的都是小事。
两人仍旧是相看两生厌,彼此见到对方那张脸就觉得恨得牙痒痒,在短短时间内达成共识之后离去。
南景行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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