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开束缚着段屿的尼龙带,看着这人站起身,像出笼的野兽一样沉着脸活动手腕。陈蓓琳抱着双臂斜依在门口,语气夸张地,“天啊,天啊,这么大的人情要怎么还啊——”
比起脱下,那动作更像是在撕去黏在身上带着血的衬衣,段屿没有接茬,默念道,“希望段位斌脑子转得慢一些。”说罢,旁若无人地脱了裤子。
陈蓓琳眼瞎了,“我操。”
“你可以直接出去。”
她被素质吓晕,“什么态度,帮你天大的忙呢,一声谢谢都不说?”
段屿没理会她,打开酒店衣柜,这种规格的套房是会存放一些简易宽松的商业正装的。
“是生气了啊?我拜托你,也就路上耽误一会儿,我没掉头回去睡觉你就得磕头谢谢我了,”她话一向比较多,就算段屿不应声,也能自己和自己聊起来,“虽然确实帮你等于帮我。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前几天你来找我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那会儿你爸还没来吧,还挺会运筹帷幄的,明明小时候又蠢又装又爱哭。”她想了想,又补一句,“比季晨玮还能哭。”
“只是因为了解他。”
“随你便。我的佣金呢?”她不常做这种事,所以觉得新奇有趣。
“要多少。”
“你又没我有钱,”她舔舔唇,“帮我追文珊吧,我暗恋她有段日子了。
酒店预备的衬衣对他身材来说有些紧,但现在顾不得太多,他头也不抬地系着扣子,“你放过直女。”
“可是为了你得罪了好了不起的段叔叔呢,说不定连我妈都得罪了,她收拾我怎么办。”
段屿面无表情地套上外套,淡淡道,“我爸和你妈放一起哪个更怕得罪,哪个更怕被得罪。”说罢,又随意擦了一下耳后的伤口。想了想,还是打开衣柜对镜子检查了下脸,他怕吓着白晓阳。
真是不怕痛。看得她龇牙咧嘴。
感觉这从小倒霉到大的,却是有点可怜,但又觉得这家伙受她恩惠凭什么还能这么没礼貌,“……你素质好低啊?知道我身世不凡还敢和大小姐这么讲话。”
段屿确认脸上没有太显眼的伤口,于是去段位斌桌子上拿走了自己的手机,准备离开,“让开。”
“我的哥。我突然觉得很不对,我凭什么帮你?”她脾气上来了,“我欠你的?”
“你想和我结婚?”
“……”
见她挡在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让过,段屿停下脚步,垂眸打量着她,“我生日的视频是你给段位斌看的吧。”
“……”哎。
“还说了很多有意思的话不是吗。”段屿弯下腰,轻声说,“不然我爸也不会这么快知道白晓阳的存在。”
“你那声势浩大的能瞒住谁我请问,”她连连后退,蹙起眉,不知道是因为逼近的气势还是因为真心讨厌,“离我远点,对男的过敏。”
不过那视频确实是她故意的。
段屿心里清楚,那视频就算流传再广也钻不进段位斌眼睛里,因为他从来就不关注儿子的动向,说来离奇,但宏观来看,段屿并不是闯祸的类型。
这么讲谁都会笑,但他确实挺省心的——成长道路如此崎岖,居然还没变成吴晟那样五毒全沾的败类,可见母亲的基因强大,要不怎么说段位斌劣等,就算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外公外婆依旧看不上这不人不畜的女婿,陶迎月当初也是下嫁。
没有陈蓓琳故意,段位斌不会注意到白晓阳的存在。他懒得低头看人,笑了笑,“不是在嫌我没礼貌?是谁把路挡住的。”
“啊……那你走。你走吧。”
但是段屿又不走了,他撑着门框,“说起来,要不是你给我爸这些信息,我甚至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万一段位斌去找他出了什么事,蓓琳,你知道疯子被逼急了会到处找人同归于尽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垮了过去,大小姐反应过来之后骂他疯狗和死男同,嘴里啧啧啧个不停,又胡乱挥手,说去去去找你那什么白小羊去,去去去,失联两天了人家早跑了,你迟早被甩你迟早分手,死没礼貌的东西。
段屿虽不在意,但这几句钻进耳朵里,还是让他沉了眼神。
陈蓓琳无意说出来的,确实是他一直在忐忑不安的。
这家伙来得太慢,现在段位斌也该查到陈蓓蕾还在纽约的消息,他得先一步去把白晓阳带走。
段位斌带走了所有警卫,毕竟光天化日派一溜人在酒店高层就等于在脸上写这屋里住着谁谁谁。他越想越不安,拿起手机试图开机,这一天一夜早就没电了,百年老酒店的大堂并没有Charger可借便携充电,其他牌子的也没有,他暗骂一声,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昨天来赴这场破酒局,他是开了车的,就在停车场,车里有充电器,他一秒都不想耽搁,真的是一秒都煎熬,一天一夜了他不知道白晓阳还在不在那里。
还在不在姑姑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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