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私的行为从开始贯彻到了最后,因为太过于残忍和难看,她连给自己一个解释都做不到,更无法开口去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讲明白一切。
无法想象那双幼嫩干净的眼睛看到那样的画面,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该如何疗愈一切。她不堪重任,和卑劣的丈夫一样选择将那个孩子的心理问题交给医生去处理,像丢一个包袱那样,承担不了责任,就不去承担责任。每一日她都活在自厌和悔恨之中,她觉得愧疚,可是要弥补的太多太多了,畏难情绪压碎了她,逃避,逃避……她只能逃避。
她成功了。
在段屿十五岁,养枪伤的那几个月,快出院之前,段位斌曾经百忙之中抽空去看望过一次。
那是杀死小狗前还是小狗之后来着,段位斌不记得了。
他被领进高层的单人病房,同类型的高级干部疗养院从大门开始就设立重重警卫,重症楼三道隔离门两道安检,院方对客户的人身安全以及私密保护可谓尽心竭力。
就是没人想到,身份贵胄的年轻人身受重伤,倒不是遇着了什么险恶的歹徒,正是他的父亲。
他简单地问了问儿子近况,又象征性地翻了翻装订成册的病案详解。看得有些不耐烦,知道段屿身体不错后续没什么遗留问题伤养得很好就足够了。
段位斌突发奇想:“恨我吗。”
段屿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就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这么僵持着,忽然,露出一个笑。
那个笑和陶迎月决定自杀前的笑太像了。
他和陶迎月太像了。
那是一种觉得无趣可笑、仿佛认清了本质的,释然的笑。
-
段屿在白晓阳的病床前一条又一条地翻看聊天记录。
病房面积很大,有陪护的单人床和两个沙发,虽然不是落地窗但转角视野很广。没有开灯,窗帘只拉了一半,除了仪器作响再听不到多余的杂音,窗外夜景也美,只是无人在意。
边餐桌上放着小森侑送来的简餐,经典的日式寿司盒,很大,用带着暗纹布的餐巾裹起来,上面还夹着信签和好运符。
救护车来得很快,因为本就是大学的附属医院,偶尔他们实验课也会来医院听讲,所以得知消息的时候,白晓阳的同学和小组组员们赶来的很快。
也是因为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大家都很疲惫,没打扰太久就离开了,走之前,小森侑和段屿聊了一段时间。
“我们会拒绝所有采访,也不会去领奖的。这太离谱了。”
对于奖学金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这个日本人直白愤恨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不知道内情。
他不知道,就等于白晓阳没说,既然白晓阳没说,段屿也不会去擅自干涉。
比起交谈,小森侑更像是自言自语:“实在是过分,怎么可以这样。他醒来之后,你一定要和他说……说我很生气!他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啊,钱比朋友还重要吗?那种东西宁愿不要也不会让他受这种委屈的。就是不信任我,也不信任大家,不管出了什么样的问题,大不了一起退出,难不成还能把所有人都替换了吗?”
他念叨个不停:“虽然不清楚还有什么原因,但肯定和这一切也脱不了干系吧。真是的,劝我的时候一副清醒又看得开的样子……我不是在怪他!只是……算了,算了,我亲自和他说。”
心乱如麻地沉默了半晌,小森侑叹了口气。
他看了眼似乎除了白晓阳其余都不太在意的段屿,有些苦恼。似乎是在斟酌,但最终还是选择直白地说,“至于你给的……不需要那些,数目太夸张了,请收回吧。我放在盒子里了。”
说是感谢费心,也感谢一直以来对白晓阳的帮助云云,毫无感情地讲着客套话,送出了礼品卡,他们也没想太多就收下了,结果后来一查,被数目吓了一大跳。
“是吗?”段屿只是垂眼看着紧闭双眼的白晓阳,“随意。”
“……”
小森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临走前,他忍不住轻轻地说,“他会好的。”
“我知道。”
“……你也适当地休息一下吧?”
劝告没什么用。不再多说什么,小森侑走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他还是有一丝宽慰,总感觉……其实还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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