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阳垂下眼,默了一会儿,轻轻将脸埋了过去。
还是乖的。
“昨天很难过吗,”段屿搂紧了孤单又委屈的身体,闭上眼嗅蹭着白晓阳蓬软的短发。“该冲我发脾气的。白晓阳太心软了,这就原谅了,真是不应该。”
其实段屿过得也不好。
这些年,白晓阳给他诊断出的心理问题逐渐成为朋友口中用来打趣的玩笑,段屿自己也没怎么将那所谓的‘分离焦虑’当回事,更是因为两人从未分开过的缘故,当年白晓阳跟着Raven去英国,他当然是跟了一起去的,段屿的成绩用不着休学,有考试组会辩论和必须出勤的就飞回来,结束又飞回去了。
实在不行请病假,Venn开的诊单在学校里还是很有权威性的,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原因,这假不批也得批。
他说Ed有病,那Ed就是真有病。
而且Ed确实有病。
这次是分开整整一周时间,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焦虑烦躁,白晓阳发来的语音反复播放,文珊朋友圈晒的照片被他眯着眼放大单独截出来,视频的时候魔怔了似的盯着白晓阳的嘴巴看,说不了几句总是被周围不可控因素打扰,直到开始对着单独截出来的那张照片自w的时候,段屿才迟迟意识到,白晓阳给他开的那张诊单,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别动,别乱动,”段屿嗅不够白晓阳的青草味,又开始寻找别的蜜糖,从额头一路吻到了鼻尖,对上那双红红的眼睛,他觉得自责,但又欲壑难填,“别这么看着我了。”
段屿的声音有点沙哑,白晓阳眨了眨眼,没有再躲开亲吻,只是偶尔也生气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头,分开的时候低喘着,
段屿的吻又落在左耳,极不舍地啄吻。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触感还在,还是会觉得痒。
于是缩了缩,用手推开,吻又落在掌心。
偶尔也会觉得,段屿可能是真的想吃了他。没有隐喻,也没有其他暧昧的含义,是字面上的意义。
这当然不正常了,即便不是心理医生,换一个平常人来看也会觉得十分不正常,还是令人有些不适的那种。
但白晓阳无所谓这个,他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喜欢被吃掉,是喜欢这份贪妄,贪妄被段屿自己用锁链抑制了起来。吞食只是亲吻,也只能是亲吻。
被这样痴迷着,他该怎么清醒不沉沦?白晓阳自己也是个不健康的病人。
“下这么大雪,怎么回来的。”白晓阳气过了,又忍不住地忧心他,“外公那边问题吗。”
“比白晓阳的亲戚更可怕的怪物出现了——”
“……很难应对吗。”
段屿调侃道,“难应对的话,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语气很轻松,又是被这样开玩笑的说出来,白晓阳还是心中一沉。他也不傻,段屿把自己看得这么严实,就不说表面上的,他外公的家世远比段位斌这里要复杂得多。
段屿的母亲陶迎月是中德混血,他外公是香港人,外祖母是德国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段屿的样貌会带有一点点日耳曼人的特征,不过发色和瞳色黑得很纯正,和亚洲人没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虽然段屿从小都待在国内,和文珊她们一起接受专项性质的私塾教育,但当年陶迎月赴美生子,是在夏威夷生下的段屿,说起来他也是美籍,自带一个蓝本的同时也有香港的护照。所以才能买了票说回就回。
陶迎月家世复杂,不是生根在港岛本地的资本,再加上母亲那边好像也不简单,段屿这次回去,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趟必定凶险,困难重重。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一些遗留原因,他一个被祖父冷落多年几乎断绝关系的‘罪人’的儿子,出现在如此微妙的场合,就算畏着段位斌的身份,但他年纪太轻,那些人怎么可能以礼相待?也不知道得听多少难听话,一定也受了委屈……虽然段屿也不太可能会让自己受委屈。
但肯定有被欺负。
白晓阳换了个角度:“你欺负别人了吗?”
“白晓阳好会问啊。”段屿笑出声来,对着那张满都是关心的、认真的脸,更是对这个宝贝爱不释手地又摸又缠,然后挨了骂,便老实起来,“有,把几个长辈气得叫了急救。”
白晓阳不解,“你做什么了?”
“做了脸皮比较厚的事。”
似乎没有细说的意思,白晓阳也不再问。段屿忍不住又开始亲他,说:“我好想你。”
白晓阳垂了垂眼,“嗯。”
“嗯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也……好想你。”
他是真的想段屿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朋友们应该都看出来了,安慰人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就比如金珉抒一直带着他参与喝酒的游戏,本意不是为了灌他,而是想着他醉断片了也挺好的,至少能暂时忘掉烦恼,在生日这天尽可能开心一点。
要说分离焦虑,只是没段屿那么严重和明显罢了,他一个人也经常睡不着,不然床头怎么放着伸手就能拿到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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