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抒的声音忽然消失,他反应过来了。
“最好还是在今晚零点前,”段屿说,“今年生日我哪儿都没陪他去,总感觉会留下遗憾。所以要好好补偿他。”
“……”
……是认真的?
金珉抒愣了一会,琢磨琢磨,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稳重了起来。
虽然总是拌嘴打闹,但到了这种时候,又有点忍不住打心底替好友高兴。
“说恭喜有点早啊,臭小子,”他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你会得到Yes吗?”
“不知道啊。”段屿稍微离远了点手机,他一直都看着白晓阳在说话,现在也是一样,但现在比起问白晓阳,更像是在看着白晓阳自言自语。
“我会得到Yes吗?”
虽然笑着,但听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安的语气。
金珉抒没再说什么,他安静了一会儿,只留下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筹办起来很麻烦,再不动身安排联系朋友,就来不及了。
白晓阳没有说话。
段屿说:“是有一点突然,我也说了,本来想等到新年的。”
段屿看着白晓阳,颇有些顽劣地缓缓单膝跪下,看着白晓阳打了个激灵往后躲,没忍住笑着说,“又不是现在。”
他拢着白晓阳的手,感觉体温还是那么冰凉,又不满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呵着。
“段屿,”白晓阳低头看着他,说,“我没有给你准备任何礼物。”
“我不要礼物。”
白晓阳老实说,“我有些混乱。”
段屿体贴他,“我得不到Yes也可以。”
段屿又说:“季晨玮这两年断断续续求了三次婚文珊才答应,我也可以做长线计划。因为想让你明白,白晓阳,你是再难追求都值得付诸一切去讨好的人。”
白晓阳奇怪地问,“我很难追求吗?”
“有人为你进监狱呢,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白晓阳喜欢他,那这份执念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结局,想想会觉得有些不适。
因为他要定的东西不会放手,不会像白晓阳一样不执着不打扰地默默喜欢就好。
还真是让人后怕。幸亏白晓阳喜欢他。
只凭这一点,会让段屿觉得,老天爷对他还算有些公平。
“段屿,”白晓阳还是失落,“我没有给你准备任何圣诞礼物。”
“圣诞节本来就是没有礼物的,这是被匆忙拿出来,用给白晓阳的生日礼物,”段屿低笑一声,耐心地去哄难过的白晓阳,问怎么不高兴了,又问,“还记得圣诞节为什么没有礼物吗?”
白晓阳记得。他失笑,“好吧。那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坚持多久?”
段屿打岔问:“你爱我吗?”
白晓阳答得很轻快,“我爱你啊。”
说完,才愣了愣神,看见段屿眼中的狡黠,忍不住绽出笑容来,又清朗地笑出声。
“嗯,”段屿心满意足地将白晓阳抱进怀里,搂着怀里笑个不停的人,一起倒在床上,犹嫌不足地黏蹭着,说,“我也爱你。”
窗外夜色渐晚,白晓阳喜欢的人刚回家,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恰好等出门赴约还要一段时间。
“今天第一次求婚,你会答应吗。”
“不会吧。”白晓阳笑着说,“太仓促了,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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