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喜欢你。”我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滑滑的,很舒服。
“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我自顾自地在她耳边说:“但是我怕别人指指点点,也就老骗自己。”
“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活我的,别人说什么也不关我的事……”我正说着,姜沅慢慢转过了身,眼眶却是红红的。
“赵清明!”许久之后,她带着些哭腔,对我喊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对我的控诉化成眼泪和低泣声回荡在房间里,她肩膀抽动着,头埋在我的胸间。我能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打湿了我的衣服,沁入我的皮肤。她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长久以来的委屈和压抑都释放出来,我搂着她,心酸无比,我知道,自己欠她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泣渐渐平静了下来,转而变换为均匀的呼吸声。我轻轻剥开遮住她脸的长发,发觉她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心下一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
她真的太累了,心累,身累,我不知道该怎样帮助她,让她活的快乐些。我只是一个从乡村来到城市的人,我帮不上她的忙,而且,我一直都在劳烦她。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给她关了灯,我便将门掩上,然后回房去了,躺在床上我再次体会到了初来这里时的感觉,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一早,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夜没睡,眼睛有些痛,我边揉着眼睛边往姜沅房里去。推开门,发现她还裹在被子里睡着,于是我便去洗手间洗漱。
我坐在马桶上,想着等姜沅醒来就给她做早饭,做什么好呢?粥?荷包蛋?还是……
正想着,我听到外头姜沅踢踏着拖鞋的声音,而且还有她说话的声音,看这样子,她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出来时,她正站在洗手间门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见我出来,她懒懒笑了下,十分温柔。我蓦得想起来昨晚的事,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早啊。”她径直往洗手间里去,经过我身边时用手摸了下我的手,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我愣了半天,她早已关上门。我这时才想起来,对她喊道:“你早上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洗手间里穿来姜沅的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我不在家吃,早上有点事要出去下,你自己吃吧。”
心里突然有些失落起来,我无奈地“哦”了一声。
姜沅走的有些急,洗漱穿戴完便走了。我一个人瞬间无聊起来,感觉没了姜沅的生活,真是没有滋味,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本想躺床上睡一觉的,结果被陈鹏的一个电话叫起来了。
陈鹏这小子问我吃饭没,我说还没,他就兴冲冲地拎了两大包东西跑到了我这里。
“看你这样子,好的差不多了啊!能走路了啊!”他将东西一股脑儿全堆在玄关那里,然后用脚踩着鞋子换鞋。
我挠了挠头,说:“差不多了。”
“姜沅呢?”他换好鞋后拎着东西进了客厅,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放在茶几上。
“她有事出门了。”
陈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我,随后又开始忙前忙后地拿东西:“真不巧,我东西都买了三份。”
将东西摆好后,他便拉我坐下。
“来,多吃点,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陈鹏擅自往我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堆菜。
说实话,我没什么胃口,但是看他好心的份儿上,我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陈鹏转而谈论起那件事来,他边吃边说:“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打游戏,结果姜沅来电话了,给我说你好像出事了,让我去找你。我听了真是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找你,这边我敲了半个小时的门,都没人开,然后我就出去在周围转悠,沿着街转悠,找到半夜都没你的影子。”他嚼了几口菜,继续说:“姜沅赶着半夜的飞机回来的,我去接的机,她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完全不像我认识的姜沅。后来我说要报警,她不让,清早的时候去找了她表哥,让她表哥动用一些人找你,但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放下了筷子,十分认真地听着。
“她都快奔溃了,其实,我也快奔溃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我不想你有事。”他突然放下碗,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并不在意他的神情,我想听他讲关于姜沅的事,我想知道,在这几天里,姜沅究竟是怎样度过的。虽然我内心里早已明了,她过的很艰难。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你终于来电话了。”他叹了口气:“我们都乐疯了。姜沅却是歇斯底里地哭了,我从没见她那样过。我理解她的心情。”
我的心微微地疼。我回想起那晚电话另一头姜沅的哭声,那样地痛苦,那般地想念,像是等待了许久后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那种心情,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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