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亲爱的二哥。”
二哥?方无舛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可不等她多想,俊扬公主便拉了她走到软榻边,拥着她往那上面一坐,拉过一张薄衾披在她身上。
这件事说来复杂,俊扬公主还是简单地理了条线索告诉无舛。公主的母亲当年将皇位传给了公主的二姐,可新女皇身体实在不好,即位没有三年便驾崩了,按她的遗诏,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爱人,所以原来俊扬公主口中的二哥便是当今的女皇。而俊扬公主的忧虑便是当今女皇自从即位后,从没有选妃,理由便是感怀先皇。但俊扬公主认为,逝去的人,只是一段缘的终点,并不应该阻碍下一段缘的到来,所以自女皇即位第六年始,公主每年都会借自己特殊的身份请求女皇接见一些美人,希望可以促成第二段姻缘。可惜五年了,每年女皇都是淡淡一句,“只让我更加怀念晚若”。
方无舛一向都是很佩服女皇的,如今想来自己竟是那么近地目睹过女皇尊容,心头竟涌起一抹自豪。
“可是今年,二哥选中了你。”俊扬公主微微一笑,“我终于盼来了今天。二哥她往后,便不会孤独了……”
方无舛再次惊愕,这句话的意思?
“是的,你明天就要进宫了。”
方无舛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脑子里全是嗡嗡之声。
进宫?女皇选中了我?选中了我?
“素儿将作为你的随侍,一起进宫。”俊扬公主轻轻握了握方无舛的手,“无舛,我知道,你本是可以过一个相对轻松平凡的生活,可是命运让你进了芙蓉浦,你只能为我这样的愿望而努力。但二哥是一个好人,你会过得好的。所以我也是实现了对你的承诺。”
方无舛只觉得很乱,所谓的大任务,便是被女皇选中进宫吗?浦内的所有训练是什么意思?浦内的那次比武又是何意?
“我知道你还是有很多疑惑,比如浦内的种种。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些都是为了你今天的被选中所作的准备,没有受训过的人,是连一分我二姐的气质都不会有的。而即使受训,你也是唯一被选中的那个。”俊扬公主伸手抚过方无舛已经干了的额发,“我想你的体香,是让二哥决定的原因。”
“我的体香?可我在女皇面前,从未释放过体香的。”
“二哥对气味的敏锐度很高,特别是有体香的女人。你能控制不溢的只是九成,可那若隐若无的一成,就足以让她感知。”俊扬公主站起身来走到厅中,“她叫晚若。你的体香,有五成她的感觉。”
方无舛愣愣地望着窗外的月光,清清冷冷,一如她此刻的表情。
而她此刻的心情,复杂到连方无舛自己都说不清。像是一直在迷雾中穿行寻找光明,迷雾中充满各种恐惧。你忽然见到一线光亮,是渴望已久的,却有人在此刻告诉你,那是一线伪光,虽然它也是光,尽管它看上去那么美好,可是你永远不知道走进了它,是获得自由,还是打入地狱。可最难的是你此刻根本没有别的路可选……
“也就是说,这六年来,我是最佳的替身?”
公主闻言侧过脸来,望着无舛,有那么一会儿,她在沉默,或者思考。终于淡笑了一下,她说:“你何苦这么想。你会拥有二哥的感情,就算是,嗯,替身,感情总是真的。”公主说完走过来偎着方无舛坐下,“早点休息吧……”
方无舛任由她拥着躺下,肌肤相亲时,方无舛闭上了眼睛。
伴灯已熄。
【天屹释】“哥”在女女关系中不特指性别,特指攻受。囧了个囧。
作者有话要说:肥来了,更新还有些手涩,会回暖的。
会写完。
进宫
方无舛进宫的这天,天气非常好,朗空中飘着几丝流云,更衬得晴天高远。俊扬公主说这是个吉日,碧空万里,更是个好兆头。
浓妆艳抹的方无舛,只觉得穿完这一身礼服,亵衣已经汗湿了。直到上轿的那一刻,她都在拿眼光四处搜寻素儿的身影,只是寻不着。
“素儿也在准备,你到她也到。”
迟迟不上轿的方无舛听到这句话后,方才拜别公主,钻进了那顶赤红色的轿子。
随着轿夫的一声“起”,一行人离开了公主府邸,朝皇宫的方向进发。
俊扬公主一直目送那顶红得刺眼的轿子消失在府门外,嘴角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对于方无舛来说,这毫无疑问是漫长的一路。
从一个未知到另一个未知。
方无舛脑子里被各种疑虑、隐忧塞得满满,使她抽不出一丝心力去理清思考。所以一路之上,她除了对自己和素儿未知的前路担忧,做不了旁的任何事。时间便似乎也在此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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