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山坡上的人缓缓转头,阴影隐去了他的表情,可封长念觉得他是在笑的,因为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长忆。”
那个人向他伸出右手,封长念心神一动,拔步就要向他跑去。
近了、近了。
近到他可以伸出胳膊就握住这只手,感受那只手温柔的力量,熟悉的温度,蓬勃的生机。
如同当年,一模一样。
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
那人抬起的右手处光影一闪,封长念眸子一缩,那断手几乎要飞到自己眼前,泼了他半面鲜血。
血腥味儿直往封长念鼻腔里钻,他惊骇地看着森白的骨骼从腕处露出,血液喷薄如赤色的泉水,背后是漫天的血色,妖冶又血腥,给这幅安宁的景象添上了一抹妖冶的狰狞。
他失声怒吼:“靖安言——!!!”
靖安言的唇角还在笑着,断手白骨鲜血斑驳,滴滴答答往下淌。连他唇角都沾染了血色,在上翘的唇角下蜿蜒成河,一直流到封长念脚下。
“长忆,来找我啊,长忆。”
“长忆,来找我。”
“我在南疆等你。”
“小师叔——!!!”
封长念凄厉的呼号又瞬间止在喉间。
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割开了骇人伤口,血光一现,疼痛、窒息、喷涌而出的鲜血齐齐翻涌,封长念不敢置信般地捂住自己的伤处,涌动的血漫过他的手背,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靖安言还是在笑,森然的骨骼与妖冶的笑容,在那里仿佛一幅画、一尊不会动的神像,遥遥地望着封长念,对于他的痛苦视若无睹,对于他的濒死的挣扎置若罔闻。
“小、师、叔……”
我还没……见到你。
原来命运还是残忍的,临死前赐他一场梦,让他见到却又触之不及,让他望见却又远在天边,让他痛苦却又不舍醒来,让他想呼喊却只能被痛苦淹没。
而梦里的靖安言,是那样的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无情又无辜。
身体痛、心里痛、哪里都痛。
意识消散前,封长念蓦地想起一件事。
曾经很久之前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在梦中死亡,那么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于梦于现实,皆是如此。
我要死了,小师叔。
我距离你这么近了,可我要死了。
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进入南疆了,可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你会看到我的尸体吗?
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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