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明明已经意料到了结果,明明是自己动的手,在夷月惊慌失措的嗓音下,他还是颤抖了、恐惧了,在满地是血的房屋内,呼吸都快停滞了。
在封玦那石破天惊的一跪,和令人寸断肝肠的悲啸中,他还是耳鸣了,失措了,头脑中一片空白了。
封玦那一句“哥”,仿佛带了神寂岭的迷障,没有一个音节能落进他的耳中,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嗡鸣,铺天盖地将他自己吞没。
他掐住手心,狠狠掐,直到掐出了血。
到底谁入戏了。
他不想知道。
他杀过很多人,真的假的,被动的主动的,却从来没有人让他不敢回头看一眼。
半晌,他手指从门把手上离开,失魂落魄地走回草席边,抓着白布的手也和封玦一样在颤抖。
然后一点一点,再度掩盖了封长念的五官。
夷月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她记了很久很久的画面。
靖安言跪在地上,在白布盖过封长念遗体头顶的下一刻,他双手按紧了两角,隔着那雪一样的布料,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那一吻太轻了,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落在白布下无人察觉的眉心。
西军都督府人满为患。
尤海在看见靖安言带着那张假面进门的一瞬,险些直接暴起,可又后知后觉自己的少了一条臂膀,只能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封钧将二人的机锋看在眼底,并不阻止也不解释,只是让靖安言先坐。
靖安言连个眼神都未给对面的尤海,兀自坐了,目光环视一圈,都是封钧的自己人。
“今天叫诸位来,是因为我的侄儿,礼部尚书封珩,死于沙蝎子手中。”
在尤海震惊的目光中,封钧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别激动:“还有,岳丈,关于小莺的死亡,真相也已经水落石出,确实和阿珩无关,你错怪他了。”
尤海焦急道:“不是他?那是谁!?”
“是沙蝎子。”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封玦齿缝里挤出来的,“两起命案,都是沙蝎子干的。”
“是的。”封钧点了点头,“可怜我那无辜侄儿和年轻的妻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被沙蝎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还险些让我们自相残杀,何其恶毒!!!”
“侯爷!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了!!”尤海拍案而起,“真相居然是如此恶毒,沙蝎子常年犯我边疆,也总有探子细作潜入梁宁,如今竟变本加厉,真是奇耻大辱!!!”
封钧一拍桌子:“说得好!此仇不报,我封钧誓不为人!!”
“杀了他们。”封玦几乎要按捺不住手中长.枪,“杀了他们!!!”
“我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商讨此事,我已决定出兵,攻打沙宛国边境,势要灭掉他们至少一个军的兵力,让沙宛国知道,西军都督府、绥西侯、封家旗,不是那么好惹的!!”
封钧目光灼灼投向靖安言:“阿言公子和阿月姑娘来自长安,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靖安言掀起眼帘。
悲痛的封玦、暴怒的尤海、再加上一个居心叵测的封钧。
他终于明白了。
靖安言施施然站起身,冲封钧略略欠身:“听凭侯爷吩咐,我与阿月必定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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