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e在学校朋友很少,因为大家嫉妒她,也因为她……孤傲。孤傲的人,往往四面树敌,这种情况下,不傲也很难。因为四面树敌,所以要强势、要冷漠。哪怕假装也要装出一副铁面公主的样子给人看,这是出于自我保护。More这样的性格,应该是被学校那些目光短浅的市井小八婆给逼的。我也孤,可是傲不起。顶多算“孤僻”也曾“傲”过,那是因为身边有More依附。那是人前显贵的傲。我不像More,有在人前为傲的资本。顶多就是长的好看点,却成天阴沉着嘴脸,是人都畏我三分。More是铁面公主,我也就是黑面公主。More是误入人间的天使,遭人嫉恨。我是出落市井的小女子,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像灰尘一样。远离人群,远离是非。人们也注意不到我,就任由我自生自灭,无人问津。More却是在冷眼和鲜花的夹缝中艰难度过了她的大学生涯。这样两个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被放逐天边的人,不走到一起,不被对方所吸引,想来,也很难。
我的思绪被“大学同学”的到来扯远了,看着More已经起身,想来这场“哑剧”该是要散场了。我看看表,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间让我安心。
他俩前脚踏出门槛,后脚我叫来服务员买单,并轻声问:小姐,有后门吗?
小姐,狐疑着看了我一眼,没出声,却指了一条明路。
感激之心谢过之后,我便溜之大吉。
才出小巷不远,没走几步路,听见身后有人喊:“左晗!”
回头,是More伸出个脑袋,开着车。
车缓缓停下,我也就上去了。
“你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在这附近?”
我呲牙笑道:“没什么呀,出来溜达溜达。看能不能碰见你,还真碰见了,咱俩有缘。”
More才不会信我,假装生气说:“你不是为了色同学在这埋伏着要堵我吧?”
“当然不会!”我死撑说:“我是那种人吗?”
脸上的笑容平淡下来,More悠悠的说:“是不是要回昌明那,所以……”
我心里一抖,她想什么呢?
“我跟他,已经撇清了!”我严肃的告诉More。
“是吗?”她不信似得,说:“我还以为我现在都沦落为你的发泄口,偷情对象了”
想起下午我们在办公室所发生的,More的话无疑让我心口吹起一阵寒风,半晌我接不上话。
“咳……”她咳了咳,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乱。”
“听得出”我说。
我要左晗!
车缓缓停下,正停在江滩边上。
她拿出一根烟,可是火机好像在跟她做对,怎么都打不着。我以为下午我冲破底线的缠绵,能让她和我一样沉醉爱河,可是原来我在徒添她的烦恼。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一切都是荒唐的闹剧。
“我来”拿过她手里的火机,“啪”一声打着,火光照着她的脸,美丽动人。她看看我,低头,烟头上的火星扑闪着,烟雾缭绕开来。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她看着窗外问。
我看着窗外,这是那晚她拉着我疯狂的奔跑,就是跑到这块草地的时候,我们并肩躺下。那是往后一切灾难的开始。
“记得,那天你哭的不知多难看。”我说。
More没理采我不正经的调侃,她打开车窗,凉风吹进来,烟雾散出去,她看着外面,迷离的眼神。
“为什么来找我?”
“想你了,就来找你了。怎么?原来不想见我?”More问的直白,我答得直白。都到这种气场了,谁都不想兜圈子。
“想我了,就来找我了”More看着我重复着我的话,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得出她对我的答案很不满。
“我以为你也一样想我了,看来,我错了”我冷冷的说。
从她的包里,抽出一根烟,看看烟标,我们都抽一个牌子的烟。
重重的吸了一口,看着车厢里加重的烟雾,它们悠悠的缠绕着,散开着。我的心里却捏着一把汗。
“哼”她冷笑着。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的手就这样安静的放在座椅上。可是谁也没有靠近,或者都在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或许是烟也抽够了,风也吹够了。唯独忍受不了的,是另俩人窒息的沉默。More伸手放在档位上,准备发动车子离开时。
我终于忍受不了,握住了她放在档位上的手。相触的一瞬间,却看见More微微起伏的胸口,她一个不明显的深呼吸之后,撇过脸去。好像伤口被触及一般忍着疼。
“对不起”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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