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但直到最后,殷长夏充满颤音的叫了一声:“哥……”
陆子珩笑了。
像是冬日里,碎在地上的梅花,只余下残败的香气,最终彻底的闭上了眼。
殷长夏就这样半跪在地上许久,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
“逃了那么久……那你就再继续逃啊……”
“我明明是希望你逃的。”
殷长夏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他呆愣的看着手中的武器,想起之前陆子珩的不对劲,便明白在那个时候,陆子珩就下定了决心。
殷长夏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手里的硬物像是要嵌入骨血。
不知不觉间,眼前一片模糊。
等到眼泪砸下来的时候,殷长夏才发现自己哭了。
“呜……”那压抑的颤音,像是燎原的野火,猝不及防的变大。
他独自一人站在雪中,被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
宗昙突然发觉自己手臂上的脖环,紧紧扣在了他的身上,不再有任何的缝隙,想必这就是新的镇棺人的原因。
食欲和随时失控的感觉,再次被封住了。
宗昙拧紧了眉头,被‘裴铮’的攻击缠得没办法,便操纵着云海里的鬼物,数个涌向了‘裴铮’。
在听到那个哭音后,宗昙猛地转过头去。
他停下了一切攻击,只想抵达殷长夏的身边。
不想他尝到自己尝过的孤独。
不想他受到自己受过的伤害。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害怕他遍体鳞伤。
宗昙咬紧牙关,这个陆子珩,竟然选了当镇棺人,倒还不如苟且偷生!
“长夏。”
该如何让他停下哭泣呢?他远远比他更加笨拙,更加慌乱。
殷长夏揪住他的衣衫,无力的喊着:“为什么?你们分明可以逃的,为什么偏要选择再次进入这个囚笼?”
你……们?
宗昙静静的看着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殷长夏的心结所在,在知道夏家的事情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小心翼翼了。
“因为你在。”
宗昙捧着他的脸,深深的注视着他,声音都快要破碎,“你在这里啊,你要我去哪儿?”
殷长夏:“……”
真是又温暖又残忍的话。
他心甘情愿当一只囚鸟,困在金丝笼当中,便是因为他在。
“……嗯。”
殷长夏眼泪砸落得更厉害,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泪水几乎湿透了面颊。
陆子珩和宗昙都是这么想的吗?
直到死,陆子珩这个人,爱和恨都同样浓烈。
“宗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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