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小孩儿跑不快,江少栩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小不点儿给逮回去了。
不过逮回去一次,第二天趁人不备,宋继言蔫巴出出地又跑了一次。
这回孩子还学聪明了,知道虚晃一枪,在门口兜了一圈没跑远,直接躲门后了。江少栩风风火火追出去找了半条街,后来还是方默把人从门后牵了出来。
路上,仨人坐在马车上赶路,江少栩抱着胳膊有点儿火大,虎着脸问宋继言:“你老跑什么?”
宋继言低着头垂着眼,眼皮子一颤一颤的,不哭闹也不说话。
这孩子是真的蔫,江少栩脸上还是臭臭的,口气凶凶的,可心里实际上是有点儿不知道咋办了。按说他也不是头一回收徒弟了,可大徒弟自来熟啊,跟谁都敢瞎套近乎,认识他第一天就撵他屁股后头追着了。
这俩孩子进门都是八岁,怎么一个净知道追,另一个光知道跑啊。而且话唠的那个,小嘴儿一叭叭起来都不带停的。这一个倒好,要不是一开始报了自个儿名字,江少栩都怀疑他是不是也跟方默似的,是个小哑巴了。
江少栩一有啥情绪就爱上脸,这毛病这么多年了也没改掉,着急俩字儿都快写脑门上了。方默在旁边默默瞅着他,给他递了一杯茶,小雪貂在俩人中间盘了个窝,方默传音道:这孩子刚没了爹娘,又差点丢了性命,兴许是没有安全感,觉得害怕吧。
此言说得有理,江少栩也不是全然不知,可他嘴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安抚。
方默观他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不用多虑,多相处一段时日,这个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江少栩望向方默,方默想了一想,又道:上山之后,让他和凡安多待在一起。
江少栩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来,问方默:“对了,你身体好些没有?还犯晕吗?”
方默笑笑,应道好多了。应完他神色顿了一顿,眼睛看向别处又望了回来,像是忍不住补了一句:其实我身体……也没那么虚弱,不会风一吹就倒的。
江少栩一听这个,咧嘴也笑了,这车夫在外头赶车,车轱辘都快擦出火星子来了,感觉在路上多耽搁一天,自家老板就要驾鹤西去了一般,方默还搁这儿逞强呢?
后来马车驾到了一条三岔口,青霄山奔北去,方默府上在偏东的方向,江少栩说啥也不让再送了,再送就不顺道儿了。
“回吧回吧,我这儿没几步路了。”江少栩领着宋继言,下了马车,朝方默一挥手。
方默探出身来,小雪貂从他的肩上往下一跳,蹦蹦哒哒追着自己主人跑过来,还顺带着捎来方默的一句话——到了山上记得用传音炉报平安。
江少栩就又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和方默别过,江少栩没直接回青霄,而是先去山脚下的福云镇逛了一逛。
山上毕竟多了个人,被褥得买套新的,顺带着还给新收的小徒弟买了两身能换洗的小衣裳。
江少栩一路走,一路掂量着兜里的银两。这会儿正是用钱的时候,他一向是有多少花多少,买了这个又买了那个,然后绕道儿去小酒馆儿,找老板娘灌了酒葫芦,出来时还给大徒弟买了酱肘子熏牛肉。
他这手上东西多,俩手都快沾满了,宋继言还总逮着机会就想溜。他也不含糊,直接找相熟的小摊主借了根长麻绳,一头拴宋继言腰上,一头拴自己腰上,然后牵着小孩儿就溜达着上自家山头了。
离着老远呢,江少栩就在院外头吼上了:“邵、凡、安——”
他那嗓门可有穿透力了,邵凡安一猛子从屋里直蹿出来,跑得叮呤咣啷的,喊师父都成串儿喊:“师父师父师父——”
“咱山上来人啦!来了好几个,等你半天了!”邵凡安小脸儿红扑扑的,上来就要接江少栩肩上扛着的铺盖卷。
江少栩一侧身,躲过去了,把手里轻一些的酱肉递给他提,同时问了一句:“谁?”
邵凡安啥也没接,就歪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江少栩身后。
江少栩身后是宋继言,他这一侧身,就把小孩儿露了出来。
邵凡安一脸好奇地道:“你是谁呀?”
宋继言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也看着邵凡安,闭口不言。
“他姓宋,宋继言,我捡来的。”江少栩拿包肉的油纸包在大徒弟眼前晃了晃,“是你师弟。”
邵凡安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不带错地直直瞅着宋继言,一下子兴奋起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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