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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买了花,买的是向日葵。陈舒宁包花的习惯,许多的花束都想要加入向日葵。他没有包花艺术的色感,他喜欢向日葵,跟他一直爱护那盆洋甘菊的一样。洋甘菊给他希望的气味,向日葵给他希望的色彩。
他说,贺荣南会喜欢的,她明明没有长发,却一直保留着一个向日葵橡皮圈,但发圈早就松松垮垮,她也没有长发,她一直戴在她都手腕上。
我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女孩,我想能在陈舒宁印下这么深刻印象的女孩,那定是温柔灿烂的女孩,这般好的女孩永远留在了如花般灿烂的十八岁年华。
陈舒宁把花放下来后,蹲着后坐下,就这样看着墓碑上照片。
“长发挺好看,贺荣南。”
“给你送花了,一百多呢,我不抠了吧。”
“我想你……应该应该喜欢向日葵。”
陈舒宁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眼泪,我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飘动。
他曾经是一片无处落地的枯叶一般,墓上的女孩像是他的同类,是另一片飘荡落不到地上枯叶。没有摧拉枯朽,也没有冬去春来。
陈舒宁抖着声音,眼泪从笔尖聚集落下来说:“你是不是傻,干什么为坏人剪了自己喜欢的头发,你跟我说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你连让我救你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莫名其妙地嫉妒这个女孩,不与任何性别相关,她能让陈舒宁如此掂量,如此害怕,如此的记忆深刻,是他忧愁的引火线。
我可真自私,不舍得陈舒宁的心思一点点分到别人身上。
我也坐下来,靠着他,肩膀触碰,感受到他浑身都得厉害,眼睛鼻子脸颊都是红得,站着眼泪,水汽。他如冬日枝桠上剩下的唯一叶子一般,在萧索的寒风中独自坚持起来。
晚霞落下,来得暗淡,去得也暗淡。他哭了很久,说了很多,他喊着,叫着,不顾所有人,他说着他的想念,他的后悔。他哭得越发地狠起来,我把他搂过来,他应当早就没了力气。
“我好难过啊,唐风行,人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我……好疼,我的心脏好疼。”
同类逝去的痛苦,我从他捂住心脏都动作,着实跟着一起疼起来。
“乖,阿宁,别哭了,别往下想了,过去了,需要翻篇了,这一跃,她也应当真的解脱了吧。”
“为何你开始不让我也解脱了呢?”陈舒宁猛然抬头。
我看见他被眼泪浸湿的眼睛,带着雾气,泪花在眼角。
我用手指揩去他划下眼角的眼泪,认真地回答他:“因为我自私。”
陈舒宁一直盯着我看,眨动眼睛就能看见睫毛上又沾上小水珠。他亲了一口我的嘴唇,真挚对我说:“感谢你的自私,让我明白有人爱是这般滋味。”
“什么滋味?”
他把我的手掌牵过来,放在他的心脏上,抽噎着说:“你的手听见了吗,听见它在跳了吗,它总是会因为很多事疼。刚刚特别疼,疼到我手指都在疼,但你这样,我就……不疼了,有你在,这里不疼。尽管我总会悲伤,但不疼还温暖。这像是吃饱了饭,胃里暖和得安全舒服。”
“也许是你给我带来了,除了你以外的温暖。贺蓉南,吴化文,李景源他们都让我知道,我的存在有价值。”
“我可能因为人间给予我的千千万万个痛苦而离开,但我一定会因为你留下来,哪也不去,永远在你身边。”
陈舒宁郑重在墓前弯下腰鞠躬,眼泪滴落地面,他郑重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墓园。
疼痛撕扯之间,陈舒宁从废墟之中又重建起来。
他到家也一直保持着低落,不说话。我知道他这样的状态不能打扰,他陷入自己的情绪思绪中,打扰只会更加影响他的情绪。他走进房门,小声地跟我说:“让我自己呆一会。”
正要关门,再解释说:“我不是不想理你,也不是你不好,是我……”
他的话很乱,我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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