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期何尝看不出对方在装糊涂,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沉默摇头,不再问了。
他不再吭声,问题却一直留在沈昭予的心里。
沈昭予整个下午都心烦意乱,办起事来更加雷厉风行。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诸如秦知期、江行等人,要么察言观色的本领强,要么是深知其脾性,皆能少言便少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触霉头。
唯有一个小伙计,是临时从织造局调拨来的,耿掌柜派来与新姑爷介绍情况,大约是年纪轻,压根不懂得看人脸色,直往枪口上撞。
沈昭予逮着人就是一通骂,骂完还不算,哪怕这事过去,他也会在不经意间,见缝插针地阴阳怪气。
把小伙计训得头昏脑涨,面如土色,如丧考妣。
等到事毕,沈昭予放人回去时,小伙计如蒙大赦,逃似得回去找耿掌柜诉苦。
人才走,沈昭予立刻变了脸。
喜怒不形于色,瞧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秦知期看得稀奇,“您不会故意做给他瞧的吧?”
沈昭予嫌弃地睨他,“不然?我在你们心里这么暴躁不讲理?”
江行、秦知期:“……”
能说什么?
只能纷纷摇头。
沈昭予上了马车,慢条斯理地掸去衣袍上沾染的灰尘,靠着车厢,阖眼补眠。
江行与秦知期随车骑马往回走,到半路,织造局的眼线就来回禀说,小伙计添油加醋倒了好一番苦水,说赵鱼此人空有皮囊,人看着精明,却是个一点就炸,徒有其表的。
说他一整个下午,因一时疏忽,算错三笔账,显然不是个细心的人。
还说他此番查账,阵仗虽大,但只是表面功夫,似乎只做给大管家看,明明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却要故意显摆,闹了笑话后,还恼羞成怒,发了好大的脾气。
说他夜郎自大,好大喜功,专横跋扈,盛气凌人。
仗着自己是主子,骂得人毫无回嘴之力,之后还因无人敢违逆他而沾沾自喜。
总之,不足为惧。
秦知期叹息着挥退仆从,驱马凑近马车,隔着车窗,佩服道:“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秦某当真越发糊涂了。”
赵鱼似乎将“演”
字完美地融入到生活中,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看不出破绽,让人深切地觉得,他就是你看到的这种人。
要不是秦知期见识过他素日的精明敏锐,险些就要被他骗过去,也以为他是个无能之辈。
这人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沈昭予仍闭着眼,哼笑一声,“若大管家见多了愚蠢的人,藏起拙来,也会得心应手。”
秦知期沉默片刻,直起身。
若追问去哪认识愚蠢的人,想来他定会回答——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在一起待时间久了,他都能预测到赵鱼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
秦知期垂眸苦笑,长叹一声。
一行人往城里走,路过城外马庄时,秦知期忽然见到一架熟悉的马车停在庄外。
他一勒缰绳,眯起眼睛,遥遥望去——
那不是宋星糖吗。
**
“星糖妹妹,小心。”
周庭柏立在马车侧面,笑意盈盈,朝才钻出马车的人伸手。
只是话音落,他便被人一个大力拱到一边,险些摔一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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