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坐着马车去了相府,方德子从车架上跳下来,小跑至门口,问门口仆役道:“沈容沈大人在家吗?”
仆役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着不菲,弓着腰笑道:“这位管事的,我家少爷病了,今日不见客。”
“病了?”方德子怔了怔,却是说,“生了什么病?”
仆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却是不回答,只摇了摇头说:“少爷今日不见客。”
方德子倏地冷下脸来,厉声道:“只问你在不在家,谁问你见不见客。”
仆役黑着脸道:“这位管事的好生嚣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老爷是当朝宰相,一品大员,这里是相府,容得你们在此处放肆?什么东西。”
方德子闻言也不恼,只嗤笑道:“我们马车里坐着的这位爷,便是沈相来了也得跪着说话,什么东西?你才是什么东西!”
仆役见他大放厥词,气焰顿时就蔫了,这皇城里但凡穿金戴银的多半都是个人物,敢在相府门口恣意放肆的高低也得是个皇亲国戚。
赵念安自己撩了帘子出来,方德子连忙去拿轿凳,嘴里说着:“说是沈大人病了,殿下小心脚下。”
那仆役急忙走了上来,眼神狐疑打量着赵念安,见他模样年轻,眼神里颇有些轻蔑。
方德子扬了扬手:“看什么看,还不去禀你家主子,二皇子到了。”
仆役脑袋瓜子一个激灵,连忙跑进了府里。
赵念安对方德子道:“我们自己进去看看。”
方德子迟疑道:“如此是不是不合礼数?”
“要什么礼数?一会儿都摆置好了,我都瞧不见沈容病得如何。”赵念安沉着脸道,“他身体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他上朝就跟站桩似的,撑一会儿就过去了,若非病得厉害,岂需告假三日?”
方德子闻言随手抓住一人,喝一声道:“你带我们去沈容沈大人住的院子!”
赵念安今日出门只带了方德子一人,若是换成其他府邸,赵念安这般骄矜放肆,仆役护院未必肯听他差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念安如此喧宾夺主,若是在北远侯府,少不得要被侯夫人一顿排揎,便是告到皇太后面前也是他赵念安无礼。可如今这是相府,从来都是主不主奴不奴,陈夫人当家说话都不比一个姨娘管用,哪里有什么家规教训,奴才们都圆滑得很,很会鉴貌辨色,见赵念安做派嚣张,反倒曲意奉承,连忙就领着他去了竹园。
赵念安看着那狭窄的庭院,冷下脸道:“我叫你带我去找沈容?你带我来下人住的地方作甚?”
仆役讪讪道:“这就是我们容少爷的院子。”
赵念安心下一沉,他勉强忍住心头悸动,叫仆役将沈容房间指给他看。
赵念安走至房间门口,用力推了一把,竟是没推开,应是里面上了门栓。
方德子上前道:“殿下,您缓着些,兴许沈大人在睡觉呢。”
赵念安拧着眉道:“睡觉怎么了?他睡觉我又不是没见过。”
两人正说着话,兆喜从里面将房门打开,见是赵念安愣了半晌,他眨着眼睛,想了好半天,突然膝盖一屈跪了下去:“请二殿下安。”
赵念安蹙眉道:“你在里面为何还上门栓?”
兆喜连忙哭喊道:“昨夜有人下毒害我们少爷,小人不敢不谨慎,请殿下恕罪。”
赵念安心里一突,大步流星走向床榻。
沈容躺在床上早已经听见了赵念安的声音,他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赵念安笑。
赵念安见他气色尚好,怔怔不敢出声。
兆喜连忙从里将门拢上,留了方德子在外守着门。
赵念安在床边坐下,沈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笑说:“我没中毒,别胡思乱想。”
赵念安苦着脸看了他半晌不吱声。
沈容挪了挪身体坐直了些,将他抱进怀中:“你难过什么,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赵念安哭丧着脸说:“他们怎么把你关在柴房里?”
沈容愣了许久,哈哈大笑道:“你真是会给我逗乐子。”
赵念安吸了吸鼻子说:“咱们在高山县住的客栈都比这儿宽敞,若是以后要住这里,还不如住在咱们吃茶的小宅子里。”
沈容亲了亲他的脸,小声说道:“我在郊外还有座四进的宅子,虽也不大,但后头那片竹林是万常宁的,我问他要了来,再扩建一些,再把山里的泉水引进来,给你凿个小池塘,也养些小鸭子,那竹林里有许多鸽子,也引些过来给你逗趣,只是离城中稍远些,平日里出门不大方便。”
赵念安被他哄好了些,点点头说:“听起来也算不错,你中毒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不许打岔说些有的没的。”
沈容哭笑不得:“你倒是脑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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