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胥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两人走入了死胡同,主动权完全交在陈家男手里,陈家男不松口,魏明胥连乞求重新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可陈家男会松口吗?魏明胥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进入秋天的时候顾宁终于决定要离开国内,他吃了许多次闭门羹,渐渐体会到国内行业发展远比人情冷却的速度更快,这才明白魏明胥先前对他已然是足够宽容优渥。
顾宁与魏明胥同龄,到了这个年纪仍然一事无成,便想在感情上最后一搏,他发信息给魏明胥,希望能做一次告别。
魏明胥当然也不再是那个唯感情至上的毛头小子了,一开始他是没有理会顾宁的,直到顾宁再次发了信息给魏明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个小情人的事情怪我,所以才不肯来,明胥,我也有苦衷,希望我们能见一面。”
魏明胥敏感地把握到了顾宁话里的他不曾了解到的信息,随后他应下了顾宁的邀约。
顾宁将他约在小时候他们家附近的一家餐馆,老字号的涮羊肉,其实天热,是不太适合吃这些的,但是顾宁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希望借此唤起魏明胥稀薄的年少记忆。
魏明胥来得很快,顾宁已经点好了菜,片得薄薄的羊肉在锅里翻腾,顾宁笑盈盈招呼他:“明胥,快坐,再不吃肉就煮老了。”
魏明胥松了松领带,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道:“你说的‘小情人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顾宁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以为陈家男是个娇里娇气的草包,受了这样的委屈必然是会添油加醋地向魏明胥告一鼻子状,依照魏明胥的性格,如果听到小情人这样抱怨,反而会激起他的厌恶,却没成想陈家男根本没告诉魏明胥。
眼下他不打自招,若是说谎,魏明胥必然会起疑,若是实话实说,又无法预料魏明胥的反应。但顾宁很快反应过来了,魏明胥先前对他不理不睬,提到小情人便应邀而来,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魏明胥也反应过来了,他沉声开口:“白锦艺绑走他,你也参与了是吗?你做了什么?寄照片给我?还是帮着白锦艺绑人?”
热汤蒸腾起奶白色的雾气,隔着这层水雾,顾宁终于发现他已经看不清魏明胥的面孔了,换句话说,他不再了解魏明胥,也不再是魏明胥眼中不可取代的那个人。
他颓然笑了,说:“我做了什么不重要,你已经猜到我参与了这件事,我具体负责哪个步骤,又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呢?”
魏明胥点点头说:“也对。”他伸手挥散了水雾,说:“顾宁,有些话我从前没有说,本来我想一辈子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这不是我对你余情未了,而是我希望咱们善始善终。你的项目我没投钱,不是我不念旧情,如果你说你生活遇到了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但我毕竟是个商人,我没有义务也永远不会用我的事业,去做扶持别人的工具。”
顾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的内心期待被当面戳穿更痛苦的吗?顾宁开始艰难地笑起来。
“你也不用再拿以前的事情来作为筹码了,顾宁,向前看吧。十几年前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不成熟,弄丢了我的……弟弟,这已经够惨痛了,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对不起他。”魏明胥说。
顾宁的眼眶红了,他哑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弟弟丢了以后,你一直在怪我。我也怪我自己,但是明胥……”
“没有但是,也不是怪你。”魏明胥打断顾宁的话,“是他走丢与我们两个人有脱不开的干系,不论我怪不怪你,这是事实。”
顾宁心灰意冷,说:“即便你我对此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悲剧已经酿成了,明胥,你难道不该像你劝我一样朝前看吗?”他兀自笑了:“你已经朝前看了。明胥,你喜欢你的小情人,非常喜欢,是吧。”
魏明胥不假思索:“我爱他。”
顾宁怅然若失,说:“原本我以为,到我们这样的年纪,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波折,很难再去谈情说爱了,我认输了,祝福你们。”
魏明胥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说:“不用祝福我们。顾宁,你做过什么事情,就应该做好承担结果的准备,我们有缘再见。”
坐进车里,魏明胥烦躁地松了松领带,陈家男被白锦艺绑走,是他和陈家男决裂的导火索,那件事让他狠狠伤了陈家男的心,自然了,他伤陈家男心的事不止一次,但这件事却让他失去了陈家男。
如果不是得知陈家男是他的亲弟弟,他甚至可能永远地失去陈家男。
再如果,如果不是他狂妄自大,一次又一次伤害了陈家男,现在,他应该拿出一个合格爱人的身份,去替陈家男讨回公道。而不是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落荒而逃。
秋风渐起,魏明胥总是觉得萧索,他十分想念陈家男。陈家男是那么活泼可爱,就算不理他,他也能一个人有滋有味地玩起来,是个有点傻的话唠。
一想到这里,魏明胥又觉得痛心,他想起陈家男离开的时候的样子,他那样颓败失落,是魏明胥自己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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