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绕下意识转身在拥挤考生中逆流而上,没跑多远便被冲过来的蒋云英一把拉住胳膊,强拽进一个温暖却冻得他发抖的怀里。
人声鼎沸之下,他听见蒋云英在他耳边命令似的低语:“老婆。跑够了吧,该回家了。”
“……”
姜绕浑浑噩噩被带回了东苑小区。
回去一看,他的行李、画具、教科书笔记,全部复归原样,像是中间这四个月凭空消失了一样。
蒋云英的态度让他以为,他只是出门考了场为期四个月的考试,时间到了,考完了,他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
蒋云英把他手上的画具卸下来放在一边,极其自然地从后面亲密地楼抱住他,“你以为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老婆,躲猫猫的游戏我三岁就不玩了。”
“四个月……你在小破房子里住了四个月,我在路边看了你四个月……你说,我藏的技术是不是挺好的?”
姜绕身子猛地一僵——原来黑暗里有人不是他的错觉?
蒋云英每晚都藏在那里!
蒋云英笑了几声,骤然擒住他的下巴,语气森冷道:“不让我找到你、不让我打搅……可以,我如你所愿主动消失,现在都考完试了,为什么还想跑?姜绕,我是不是说过你跑不掉了?”
姜绕心神俱恐,喃喃出声:“……疯子。”
他心里不住怀疑真的喜欢过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吗?
蒋云英如凶兽捕食般堵住他的嘴,血痕揉进唇肉,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二人唇齿之间。
——“对,我就是疯子。”
***
那日过后姜绕被看得更紧了,校考补习班、文化课被蒋云英安排地妥妥当当。
还是照旧,不学习就挨罚。
为了不跟蒋云英上床,姜绕拼了命的学习。
二月份校考开始时,他辗转奔波把八大美院全考了一个遍。
蒋云英本来只让他考B市的学校,可他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被操得半死也不同意只考那几个学校。
没拗过他,蒋云英警告一番后同意了。
四月姜绕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
光是美院的就收到了三个。
但他只给蒋云英看了央美的通知书。
高考可以报六十个志愿,蒋云英盯着他把央美放在第一,填完B市所有高校后,后面还空着五十个。
为了不滑档姜绕要再填几个学校,蒋云英勉强同意,看着他把美院全部填上,又填了一些符合他文化分的综合大学,这才保存提交。
可哪怕是亲自操作这人也不放心,半夜十二点截止填报,他十一点半还进网站检查看看是否被姜绕改了志愿。
自然是没有。
这几个月来姜绕与蒋云英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不再动不动就剑拔弩张,姜绕也似乎把蒋云英放在了炮友的位置上,有时甚至主动求欢。
这时也是一样。
姜绕让蒋云英再保存一遍志愿赶紧退出,因为高考他俩一个月没做过了,就算是炮友也有解决性欲的义务。
蒋云英乐得他这副模样,抛开板上钉钉的志愿丢了手机便过来抱他。
这晚姜绕缠了他许久,到天亮床上动静才停。
***
蒋云英一直以为姜绕拿到的是央美的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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