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
落神谷。
传言,远古时期,此谷有神灵陨落于此。神灵之怨聚集不散,夜夜哭泣,万载不绝。
山路上,一个着黑色长衫的少年,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缓缓而行。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有些偏瘦,谈不上好看,只能算是长相清秀吧!但,他的眼睛很特别,眼神清澈,平凡却异常明亮。通过这双眼睛,似乎你只要一眼就能看穿他整个人。可,对上这样一双眼睛,真的是你看穿了他吗?
少年左手拿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口酒,拍了拍马头,说道:“小马,这一路上,你无精打采的。看来你对我带你离开迎客楼一事,怨念甚大啊?”
这黑衫少年,正是云锦城里迎客楼的少年郎,杨清风。
杨清风刚说完,“呼哧、呼哧”声响起,这匹马,似乎真的在回应他一样。
听到马的喘气声,少年仰头大笑,说道:“果然如此啊!”
小马似乎因为杨清风的大笑,恼怒起来,它忽然甩开四蹄,飞奔起来,差点把杨清风从马背上给甩了下去。
这匹马速度极快,杨清风大惊,这是他有生以来骑过跑得最快的马,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刚才直接就摔下去了。
酒从葫芦口蹦了出来,杨清风看到,眼角直抽抽,大喊道:“洒了、洒了,小马,你慢点啊!酒全洒了。”
但小马根本不听他的,继续狂奔,似乎不把杨清风颠下来,绝不罢休。
“吁?”,杨清风伸手拉住缰绳,将马生生勒停下来,说道:“小马,我错了,真的错了。消消气,大不了我请你喝酒,给你赔不是可好?”
说完,杨清风从怀里拿出了个碗,将酒倒上,伸到小马的嘴边,似乎真打算给它酒喝。
这马,会喝酒?
小马鼻子里发出“哼哧”声,甩了甩头,竟真的开始喝起酒来,只一会儿功夫,一碗酒就被它喝完了,看起来,酒量还不小?
酒喝完,小马一声长嘶,似乎大呼过瘾。
杨清风将碗收回,放入怀中,说道:“小马,你这酒量都快赶上我了啊!你这那还有个马样啊?不仅吃草,还会喝酒吃肉。这要让老板娘知道,她非抽死你不可。”
小马打了个响鼻,重新缓缓向前走去。
杨清风也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也想大家了。只是我们不能回去的,至少现在还不能回去的。”
杨清风不知想起了什么,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神,有了一丝迷离,他低着头,不再言语。
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这一人一骑已经沉默了很久,人,低头无语;马,闷声向前。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杨清风长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回去时又是什么样了?恐怕你已不是小马,我也不再年少。但,小马,我们终归是要回去的,也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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