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低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罗起露出赞赏的神色:“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他欺负我弟弟!”大富冲口而出。
“他为什么要欺负你弟弟?”
二富扶着脸色枯黄的巧玲走出来,二富无辜地说:“他想坐我家的马车,我不让他坐,他就说我家的车是偷来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挡住他,想让他道歉,他不道歉还把我摔倒了。”
阿雅在门外,似乎听到过“不坐,了不起”的字眼。她扭头瞧着罗文。
“你撒谎!”罗文脸涨得通红。
巧玲生气地说:“罗往一家住到亚赫村的时候,还是我父亲为你们的族人办理身份,购置房子,介绍关系,你们的回报便是这样的吗?”
罗起微微一笑,他听罗往讲述过,似乎确实如此。虽然办理身份,购置房子,花钱便能办到,但初来乍到,有人代劳总归少些麻烦;介绍关系,罗往确实是很快和村里的人打成一片。
罗往很多年没回到亚赫村,半年前来过一次,村里的人很是热情,却绝不是因为他搬到了什么凯旋省的省都博望城,那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也无求于人;要非得说有原因,那是罗往在亚赫村住过,他们认感情,而且同时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他从满是西方人的来到这儿,只有回到家乡的感觉。
所以罗起对此很感动,他感动的并非巧玲说的,而是生活于此是一种幸福。外人把亚赫村看得一无是处,岂又懂得那些想要回归之人的心?
只记得别人好的人,心比豆腐还软;只记得别人坏的人,心比石头还硬。
罗起的心好像比豆腐还软,他没有纠缠打架的问题,走到大富身前,蹲下平和地问:“你父亲呢?”
“他昨天去镇上了。”大富拘谨地回答。
“去镇上干什么?”
“今天有集会。”
“哦。”罗起在他的胳膊上一抚,“好了,只是脱臼了,罗文要能把你胳膊掰断了,他不得是大力士啊。”
大富果然不疼了,他活动着手臂,使劲旋转起来,周围带起一阵风,身上的馊味荡开,他又赶紧停了下来。
“你的胳膊以前脱臼过,愈合之前,不要剧烈地活动,否则还容易脱下来,恢复起来要经过很长时间,等会来我家拿些外敷的药,这样好得快些。”
巧玲明白大富为什么脱臼,还不是偷东西被人抓住打的。她这才想起来,他的胳膊一直没有好过,一用力便疼痛难耐。她泪眼花花,想说些道谢的话,又不好意思。
罗文迷惑他明明听到大富的胳膊是一声断裂的响,如同折断的一根树枝,一截微凸了起来;他当时还担心把大富弄脱臼了,特意按住了他胳膊窝一侧。而大富的举动,又确实是脱臼,不然只是被父亲一摸就好了?
大富对二富被罗文按得头抬不起来的一幕耿耿于怀。他生硬地说:“我不用!”
“人总得有点骨气。”罗起点头。
罗文抬头说:“父亲,你不是会治病吗?给巧玲阿姨看看吧。”
“好,大富你去搬把椅子过来。”
大富把椅子搬到巧玲跟前,又扶着他坐下。
罗起轻轻一笑,认可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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