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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冉已经对着棕红色的大门伫立很久了,期间有不少人路过将视线投掷过来,烤的他后背有些发烫。
在阂眼深吸了口气后,他才敲门进去了。
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它的主人正和一名学生作着交谈,见他进来不过是摆摆手示意他先等待。
肖冉没支声,在角落处站定不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学生的一句“吴教授,那您忙我先走了”,那两人才终于结束了对话。
“嗯,你去吧。”
门刚关严,女人便收起了嘴角的浅薄笑意,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看着肖冉的目光分外犀利。
肖冉向前迈了两步,点头致意:“妈。”
吴滢嗯了声,在接下来长达数分钟的空寂沉默里显得有些沉闷。
半晌,她才蜷起手指用骨节在桌面上敲了几下,“你的期中成绩我看了,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肖冉四两拨千斤:“还可以。”
“还可以?”吴滢语调极慢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地指向门问:“你知道刚刚那个学生是谁吗?”
虽然肖冉并不认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猜,那应该是他妈的得意门生。
果然,见他不说话,吴滢语重心长地道:“他是我们今年这届法学系的研究生,之前本科在伦敦商学院读的,跟的导师也是那边业内有名的大律师,参与了好几个跨国项目,是因为家庭原因才回国念的,他那张履历能甩你八条街你知不知道,你看看你大学念了三年都做了什么?!”
肖冉还是不说话,只是背后的手攥得愈发紧了,绷出些碍眼的青红。
吴滢又敲了敲桌子,见肖冉看过去才继续道:“当初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这个分数当时来清大法学我还能看看你,你偏不,非得去读什么金融。去了北大也就算了,成绩还一直不上不下!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给你少操点心?”
又是这套翻来覆去早就嚼烂了的说辞,肖冉听的想吐。
吴滢用一贯的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继续说教了好一通才收势,话尾紧跟着问:“听见了没有?妈又不会害你。”
他这才应了一声:“嗯,知道。”
“你爸又换航班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抵京,晚上一起在家吃个饭。”
肖冉点头:“好。”
看了眼手腕的表,吴滢道:“晚上跟我去个饭局,都是些圈子里的教授和他们家孩子。”
肖冉没说好,因为他不想去。
但他也没说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有正当理由,他也拧不过他妈。
“你多跟同龄的交流交流,看看人家平时都做些什么,是怎么好好用功的......”
这么多年下来,肖冉早就磨练出了一副好演技。
他可以装出认真的样子在他妈的紧盯下跑神,并在恰当时机重新将心思投掷回来。
否则他早就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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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祁子济也正坐在教室里思维胡乱发散着发呆。
其实已经下课有一阵了,但他不想动,一堂选修里也没平时跟他特别相熟的,所以就没人去叫他。
主要还是不敢。
祁子济皱着眉眯起眼,表情看不太出冷热,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着侧颌,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四个字:别来烦我。
所以自然没有人去招惹这尊大佛,就连班里平时爱来搭话的女生一下课都跑的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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