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停下动作,瞠目结舌,随即大喜过望,连忙呼唤道:“怎么样?”
幻象冰冷的腔调回响在菲利普的脑海里:“恭喜你,你的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效率比之以往,再度提高了一半有余!”
“我知道!”,菲利普笑逐颜开,振奋道:“我说过,勤能补拙!”
“确实如此……”
菲利普努力回想着方才的感觉,畅快之余,又有些疑惑,那是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出了多少拳,可最后的一击他认为必须命中木桩上的某个点,正是因为那个点,木桩断了。
似乎是力道?不对,每一击的力道都是一样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菲利普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缘由,不禁自嘲一笑,自己又不是武痴,何必如此执着,不要懈怠即可。
不知过去了多久,演武场里只能听到他悠长的呼吸。菲利普一愣,觉得有些诧异,其他人怎么不见了,难道说,今晚翘课的只有自己?
细细回忆,他才想起来林克说过,他们今天要去课堂,因为约翰要当众追求贝丝女士!
这件事在学员当中造成的轰动非同小可。
菲利普曾经劝过他,因为谁都知道教习是屠夫,可是约翰偏偏爱上了其中一个——女屠夫。
女屠夫也是屠夫呀!
尽管那些女仆个个都生得美艳动人,可是菲利普始终认为,她们骨子里流淌的,无非是残忍和嗜血。
约翰却不这么看,他认为复仇是复仇,爱情是爱情,二者不可混为一谈。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为了复仇,那更得找这么一个女人,让她一生一世都在自己胯下辗转承欢,岂不快意!
想到这里,菲利普苦笑不已:“真是一个疯狂的家伙……”
所有人都去凑热闹,偌大的演武场竟只有菲利普一个人,听着自己的心跳,菲利普感到一种久违的静谧。
这种感觉就像曾经的岩炉村,每当夏日庆典时,村中老少都会前去观礼,虽谈不上万人空巷,却也是热闹的热闹,寂寞的寂寞。
倒也贴合此情此景。
“真是不可思议……”,菲利普心中压抑的想哭,情感从胸口涌到唇角,却化作一抹淡淡的微笑。
若不是心中那刻骨仇恨在时刻提醒着自己,有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一所辅育良才的真正学府。
菲利普缓步走向演武场的出口,他决定回教室去,也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希望不要错过约翰的“表白”才好。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如同高耸入云的滔天巨浪正朝着自己倾泻而下,直至将他碾碎,碾成齑粉。
菲利普冷汗滚滚而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菲利普只感到呼吸困难,视线上移,当他看到演武场出口的大门,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门外有埋伏!
这个念头倏尔闪过,菲利普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的预感。
“真实之眼能对危险做出警示吗?”
幻象机械地答道:“不能。”
菲利普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通常你们如何解释‘预感’?”
“我曾经说过,世间万物彼此间有着深刻的关联,包括物质与非物质的状态,就‘状态’来解释,我们称之为‘波’,这是一种在空间内以特定形式传播的物理量的扰动现象,而预感,则可以解释为某事物所散发出的波,因为你很特殊,所以它或许会被你所触碰,相较于常人,你更容易接收到它。”
时至今日,菲利普依然不能理解幻象一些深涩的名词但这不妨碍他明白其含义,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感觉,仿佛他一直都知晓这些东西,却莫名地遗忘了。
“恶意也算吗?”
“算!”
幻象的回答斩钉截铁,菲利普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
他忘情地挥汗练习,到了此刻,他的体内一丝力气也无,倘若门外的埋伏者抱着杀心而来,那自己已是凶多吉少!
那半掩的巨大木门此刻在菲利普的眼中,犹如恶兽的血盆大口,他已经猜出了对方的用意,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伏杀。
首先能肯定的是,对方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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