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换一换?”陆远哲问。
“哪有功夫搞这个,经费都花在实验楼上了。”赵姐翻了个白眼,跟他在楼梯口道别。
陆远哲望着她的背影,没有窥出什么明显的疑点。
等他再回房,程墨没躺着了,抱着热水袋、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看见他进来就问:“怎么样?”
“胡队长说会通知大家锁好房门,不会有事的。”陆远哲回答,把冰水递到程墨手上,“下次敲门真的不用那么卖力。”
“宴掺和进来,很难让人不着急。”程墨托着矿泉瓶,认真地反驳道,“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专案组交代。”
“你出事了我比较难交代吧。”陆远哲斜了他一眼,给他床头放了杯温开水,“早点睡吧,要给你留灯吗?”
程墨晚上会给自己开一盏夜灯,这里只有台灯,亮一点就亮一点吧,总比睡不好强。
“不用。”说起这事,程墨的耳根一红,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怕黑,是容易惊醒。”
“那你自己看着办。”陆远哲笑了笑,提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晚安,别坐着了,早点睡。”
确实不早了,程墨喝了半杯水,滑进被子里。
喝了不少酒,陆远哲在浴室里多站了一会清醒一下,出来的时候,程墨已经睡着了。他也迅速熄灯缩回床上,把枪挪到了枕头下面。
可不敢睡得太沉,有宴的地方,绝不可能以一场恶作剧结束。
虽然一晚上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但直到他闭上眼睛也才十一点多,他以前都是积极加入午夜群聊的社交狂魔,现在手机没有信号,只能作罢。
接近十二点,他才感觉到了些许困意,枕着自己的枪了睡过去,结果十二点十分就在程墨的一声惊叫里彻底清醒过来,跟没睡着过一样。
程墨没有坐起来,但是久久没有平复,把手机晃亮了又按灭,晃亮了又按灭,来回折腾了好几遍。
陆远哲没说话,听着对面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缓,最后那团被子蠕动了一下,里面的人好像缩得更紧了。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想让程墨不好意思,所以没说话,装作没听见。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到底问谁,才能知道程墨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不能是他亲妈虐待他吧?
为什么连局里的资料都查不到他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一行简简单单的死亡证明?死亡证明来自岛城第一医院,程墨的妈妈是病死的吗?
他在各种猜想里渐渐睡去,耳边最后只有气窗里隐约的风声。
·
呼呼的风声在头顶猎猎作响,那也是个岛城刮大风的天气,热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错觉一样烙在程墨心里,让他觉得那是个反季节的冬天。
“有人吗?我要来抓人咯?”稚嫩的童声轻快地穿过每个房间,最后来到洗手间门口,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和儿童拍巴掌的清脆声响,“有人吗?还有人吗?”
他能听见隔壁微弱的鼻息,他也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有人吗?”小男孩进入了洗手间,一间间推开洗手间隔间的门。
吱呀,砰。隔间的木门撞在墙壁上,敲出猛烈地声响。每一间依次弹开,直到倒数第二间。
“啊啊啊……”隔间里的人忍不住出了声。
枪声不绝于耳,短暂夺走了程墨的听力,耳鸣的声音回荡在脑子里,他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盯着漆黑的前方。
血从隔间里漫出来,门打开了,尸体瘫在地上。
“有人吗?”小男孩推开了最后一间杂物间,声音比之前更兴奋了。
被打爆的水管发出呼噜噜的水声,血淌了一地,淌到程墨面前,他的视线亮起来了。
……
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喉咙里的尖叫,程墨从床上翻身坐起,耳边还有咕噜噜的水声,眼前是一个高大的黑影。
“冷静冷静,是我,陆远哲。”陆远哲开口说话了,语速快但非常温和,努力不激起他的任何紧张,“好像又停电了,还断供暖了。”
“哦。”程墨应了一声,抓紧了自己的被子。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惊醒被发现的窘迫,是有人在的安心。
他知道,就算是被酒精强行催眠,他也会反复醒过来的。但他没想到,原来案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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