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戏码,每天黄昏,都会在阿柒冰室外上演一次。
先是人潮如鲫,继而总会有人不耐烦而生起口角。
人多口杂,对白毫无新意──
「我一小时前已经在此等候,快给我叉蛋饭吧!」
「明明就是我先到的!」
「先让给我啦,我赶时间呀!」
「赶时间就吃快餐,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XYZ你$%^&*!」
「骂我娘亲?我都ABC($%^&你外婆!」
叉蛋饭出炉时段,冰室内外都挤满不守秩序的街坊,粗口横飞,好不嘈杂热闹。
火儿几经辛苦才能推开人群,回到冰室里面。
「喂!你去了哪里?送外卖送了大半天!」Peter哥喝骂火儿:「Shit!明知道冰室这段时间好生意就快点回来啦!」
火儿嗫嚅:「我……迷了路啊……」
Peter哥瞪眼:「迷路?」
倏地,外面的喧哗声静了下来。
街坊们同时说出一个亲切的称谓。
「哥哥!」
一个叫哥哥的人来了。
哥哥出现,全场的人都对他肃然起敬。
他是城寨街坊的大众哥哥,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
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剑眉星目,五官精细得像名雕刻家的艺术品一样,得天独厚,俊俏非凡。
若非他两鬓飞霜,别人绝不会猜到他原来已年过半百。
他排众而入,走到冰室里面,个个见到他都自动让座。
哥哥选了其中一张凳子坐下。
Peter哥的嘴脸一百八十度转变,礼貌周到:「不知哥哥今天想吃什么呢?」火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态度一向欠佳的Peter哥如此彬彬有礼。
哥哥微微点头:「叉蛋饭,麻烦你。」
Peter哥:「怎会麻烦呢!叉蛋饭马上送到。」
必恭必敬到这样出面,火儿着实好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哥哥,心忖:「什么来头啊?」
哥哥这时也友善地打量着火儿:「小兄弟,坐下来陪陪我可以吗?」
「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不太好……」
火儿话未说完,Peter哥已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压在凳上:「哥哥叫你坐,你就坐下吧。」另一只手把叉蛋饭送到哥哥面前:「哥哥,请慢用。」
哥哥微笑:「谢谢你。」
火儿直视哥哥,感觉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友善。他的笑容很令人温暖,更有一种不凡的贵族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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