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叔这番话我已听了九千多次,睡着也可以背给你听。」十二少打呵欠:「两晚没睡,我要争取时间补眠。」
「阿大,我知你很困,不过看来你也没空睡了,因为Tiger叔正向你走过来啊。」
Tiger叔脸带笑意,坐在十二少身旁:「十二仔,没见你一段日子,更帅气了!」
「Tiger叔,你也很精神。」十二少张开惺忪的双眼。
「是啊!『公司』运作顺畅,我落得清闲,有时间便栽花钓鱼写书法,生活写意。」Tiger叔笑道。
「你老人家开心就好。」
「这几年你帮『公司』赚了不少钱,你十二少的名头威震江湖,我有你这个门生,挣足面子。哈哈……」Tiger叔喜不自胜:「我今年已五十有七,差不多要退休了,再过两三年,『架势堂』便要靠你了。」
「Tiger叔老而弥坚,做到八十岁也可以啦。」
「一个人到了某个年纪,胆量就会变小,决策也会变得谨慎,欠缺年青时的冲劲。」Tiger叔拍拍十二少的肩膀:「一代新人胜旧人,『架势堂』在我手上的发展已到尽头,要防止『公司』老化,便一定要有新人事、新作风。所以我早有了退位让贤的打算。」
成大事者必先谋替手。懂得急流勇退,提携后辈,Tiger叔绝对是个心胸开阔的人物。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Tiger叔乐不可支,拿起桌上的XO,大呼:「各位兄弟,Tiger叔敬你们一杯,祝大家赚个盆满砵满,身家猛涨,毋须打仗!今晚不醉无归!哈哈哈哈……」
「Tiger叔万岁!不醉无归!」
Tiger叔满心欢愉,与一众门生共进晚宴,举杯畅饮之时,却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向「架势堂」──迎面吹袭!
八月十五月正圆。
月光下,两人一狗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吃过晚饭,火儿和蓝男在城寨里信步漫游。沿途多间店子都挂上色彩斑斓的彩灯,擦身而过的一个个小孩子手中也拿着不同款式的廉价灯笼,和着欢乐的笑声兴奋地在横街窄巷穿梭,节日气氛非常浓厚,好不热闹。
城寨地方虽大,但住在这里的老街坊也不少,认识蓝男的人很多,看见她穿上长裙带着小白跟火儿在「拍拖」,都不禁露出会心微笑。而多得蓝男的人脉关系,火儿早就被街坊接受了。
两人虽然相隔十厘米,可是身后的影子,却似情人依偎在一起。
说着笑着,他们又走到了当日追逐过后,第一次促膝倾谈的公园。他们坐在秋千上观赏月色,享受秋夜晚风,良久没有说话。
火儿瞅望蓝男,觉得她真是漂亮极了。
漂亮得世上任何人物也给比了下去。
她不常笑,可是每次看见她笑,他都觉得心胸暖暖的,全身四肢舒泰得很。他喜欢她的笑由嘴角蔓延到眼睛,笑弯了唇,也笑弯了眼。
他觉得,为了她的笑容,即使要他冲锋陷阵,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她是个很强的女生。比他看过的女孩子都强,别人甚至会觉得她有点刁钻得难以伺候。
可是,他就是知道,她也有脆弱怯懦的时候。他见过,他真的见过。他愿意甚至渴望在这些时候都在场,好能保护她。不让她哭,只让她笑。
这些,都是喜欢了一个人的证据。
火儿停下秋千,着地站起,回身凝望蓝男。
表白的时刻来了。
二人四目交投。
蓝男在等待火儿开口。
火儿把手插进口袋,准备拿出信来。
就在爱的烟花快要爆开璀璨一刻之际,火儿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
「火儿哥!」少女娇滴滴的声音。
熟悉的女声,叫火儿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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