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当日,黄昏时分。
火儿竟然好整以暇,独自在黄大仙街头漫步。
不远处传来一阵亲切熟悉的音乐声。是〈蓝色多恼河〉。
走过马路,火儿来到停泊在小学校门前的雪糕车旁,对司机说:「一杯软雪糕。」
雪糕车司机弄了一杯三圈软雪糕给火儿。
火儿付了钱,接过雪糕说:「谢谢黄伯伯。」
到火儿走开,黄伯伯才抓抓后脑杓,一脸不解,为何这气宇轩昂的男子会知道他姓黄?每一天,从眼前这所小学走出来买雪糕的学生那么多,黄伯伯又怎能记得每一个?而且当天那条鼻涕虫,早已经蜕变成龙。
然而,此刻舔着软雪糕的他,仍然记得雪糕车伯伯名字的他,即使沧海桑田,却有许多东西,依然未变。
譬如说,感情。
「雪糕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吃。」
大战快到,火儿却一边哼着〈为你钟情〉的旋律,一边吃着软雪糕,好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在这场生死相拚之前,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火儿信步来到久违了的母校。
走进放学后的校园,有一份悠然的宁静,操场、走廊、小卖部,还有那简陋的篮球架,一砖一瓦都和他的记忆并无太大分别。
重游故地,昔日的校园生活又再涌现眼前。
走廊上:曾因为迟到而被老师罚企。
小卖部:他想起自己一到下课就冲去光顾,果然肥得有道理。
篮球架下:吃过波饼而绊倒。
操场里:第一次看见他的梦中情人。
那一个戴着哈哈笑手表的双辫小妮子。
「先生。」倏地一句,叫停火儿,也把他的思绪从记忆中带回现实。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Miss走到火儿身边说:「请问阁下有何要事呢?」
火儿笑笑口,摇摇头。
Miss托托眼镜框,瞇眼打量火儿说:「先生,你很面善。你是我们学生的家长?」
火儿还是笑笑口,摇摇头。
Miss思索:「我一定见过你,你是……」
「我们当然见过啦,因为我曾经是妳的学生啊,刘老师。」
「我认得你,你是……陈静儿同学!」
「刘老师真厉害,竟还记得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吗?当年你是个大胖子,现在俊朗得多了!」
「都说刘老师的记性特别强,果然没错。」
「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啊,因为我记得你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有暗恋对象嘛!」
「妳怎会知道的?」
「我观人于微,你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得到我。回想起来,那个绑双辫的女同学又的确很讨人喜欢,可惜你始终没有行动。」
「当年我那副模样,哪有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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