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区,和斯塔克大厦相距两条街的一栋写字楼的会议室里。
正在开会的九头蛇们一个个戴着口罩,安静地坐在会议桌前,气压低得像是暴雨前的乌云过境。
这些人打扮得像是正常的上班族,隐藏在纽约这座钢铁森林里,平时只单线联系的耗子们如今罕见的,不得不溜到阳光下,汇聚在这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关乎他们纽约分部生死存亡的大事。
坐在首席上的中年人扫了一眼会议桌前空了三分之一的座位,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戴口罩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脸是假的。
他率先开口:“让我们捋一捋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如此地步的。四号,你让我们损失了七千万美金,你先说。”
坐在第四个座位上的年轻人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从他眼底的青黑能看出一点暴躁的原因。
“我先说!我他妈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他用德语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得到首席不满的训斥。
“金并那个狗娘养的杂种被忽悠一顿后拿我们给他的定金搞慈善去了,不仅卖了我们定的货还到警局反咬一口,让我损失了一半的人手。可你们呢?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嘲讽我识人不清,我认了,你们说没人在招惹九头蛇后还能全身而退,一定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信了!可结果呢!”
四号站起来大声痛斥,有人低下头,有人移开视线。“你们发起的那些袭击没能伤到他不说,人家金并已经开始准备明年的市长大选了!”
有人忍不住开口:“FBI,CIA和神盾局都在保他,我们又能怎么办,你有本事你去杀了他。为了帮你擦屁股我们损失了四名优秀的杀手……”
首席皱着眉敲了敲桌子:“安静,我们来是为了寻找真相,探讨出路,不是互相指责。四号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四号看起来眉眼间仍有愤愤:“因为金并的事,我们的行动束手束脚,还有几个蠢货也想学着金并黑吃黑被我们干掉了,勉强回了一半血。不止执行部办事不利,二号她也……”
“行了四号,安静点吧。”首席不耐烦的摆摆手,又看向旁边坐的二号,“二号,你继续。”
“好的首席。”二号是一个戴着棒球帽,身材高挑的女性,她也是这里面包裹的最严实的一个,甚至还用了变声器,声音显得尖锐又刺耳。帽子底下露出的一点金色碎发还能看出明显的一次性染色痕迹。
“作为情报组的一员,我们在四号失利之后仔细的调查了原因,目标锁定在一个来自哥谭的催眠大师身上。或许我们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我就不在此赘述了。经过我们调查发现,此人经常与警方和义警合作,通过催眠能力大力打击罪犯和黑色势力,和超人、蝙蝠侠等义警关系良好,在警察体制内有相当优秀的人脉关系。我们整理了一份受害者名单——”她示意助手把厚厚一沓子文件发下去,众人看着,神色凝重。
“这种人非常危险,有他在我们被背刺的几率会大大提升,金并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看到的只是受害者其中一部分,哥谭只剩下两个外围成员了,情报获取受到了很大阻碍,我希望这个季度的拨款……”
首席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说正事。”
“好吧,由于此人的危险性和特殊性,我们经过商讨后决定使用和平手段将这位神父请离纽约,这也是经过首席批准的。”
九头蛇们都认同的点了点头,刺杀这种人物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麻烦,尤其是他活在聚光灯下,还是在纽约,不说他的人脉,光是神盾局特工路过现场看一眼就能给他们带来不少损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正确的决策,不愧是二号。
“此人平时十分低调,非常害怕出风头的行为,此行来纽约也是为了躲避哥谭的记者。所以我们决定用相同的方法把他逼离纽约。我们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这家伙在旅馆里躲了三天后落荒而逃,我们甚至还用一条珍贵的头版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为此她还得罪了斯塔克,这家伙一通电话打到上司那里害得她停职半个月。一切为了九头蛇,她现在吃的这点亏早晚要从斯塔克身上找回来。二号咬牙切齿地暗想。
“我知道你们努力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首席沉声道,“继续说,二号。”
二号的背部明显的僵硬了:“……在那个哥谭人离开的晚上发生了灵异事件,我手下有三分之一的人求助了警方,在一天后被带去调查了,只回来了一半。我们把工作重点全放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这次的隐患,是我的失职。”
会议室安静下来,大家都心有余悸,新出现的怪物们不仅晚上活跃,白天也会时不时的刷个存在感,哪怕没伤到他们一个口子,但谁能不受影响——这群怪物甚至还会穿墙,这让他们损失惨重,大量的特工和外围人员因此被捕,破坏了他们好几条联络渠道,让他们不得不冒着危险开展线下会议。唯一带给他们的好处大概是锻炼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不至于被突然闯进来的神盾局特工吓得手忙脚乱……见鬼的这福气谁想要谁拿走,他们倒贴钱。
“那哥谭人也没走对不对?”只有四号阴阳怪气的刺她,“教会靠着这家伙可是狠狠出了一把风头。就连现在想刺杀他都做不到了,那群政客把他保护的严严实实,听说他能除魔?呸!”他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了摸口罩,“……说不定这群鬼就是他整出来的!”
首席垮着一张脸,阴沉的转着手指上的戒指。
半晌,他才开口:“这件事会有专人查证。六号,七号,十号,你们手下的特工现状如何?神盾局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
六号正打算开口,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会议室响起,六号不满的看向八号。
首席也罕见的生了气:“我再三强调,不要把任何电子产品带进会议室!”
八号顶着一群人愤怒的目光,惨白着脸摸向自己的口袋:“可,可我没带啊。”
说着,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震动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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