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标员工的无声抗议持续了一周多,终于在这天早上达到了顶峰,杜佑三收到一封由叶瑜、麦嘉馨、葛多多、申丘等人联合签署的请愿书,要求杜总爲白袅逼走夏玥一事公开发声表态。事已至此,再想保白袅已不可能,杜佑三默默关上电脑,难得点了支烟。
两小时后的全体会上,杜佑三正式宣布了辞退副总白袅的决定。
“没什么别的事情了,散会!”他说完这句话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底下坐著的人竟没有一个起身离席。
正当他准备再次宣布散会时,申丘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摁响了面前的话筒:
“我希望公司可以请夏玥回来,否则,我辞职。”
还没等杜总反应过来,葛多多也跟著申丘站了起来:“除非夏玥回来,否则,我也辞职!”
“我也一样!”叶瑜跟著葛多多站了起来,手肘搭在对方肩膀上,被那人一扭给甩了下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这儿添乱!”杜佑三有点著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可那人什么时候听过他这个姐夫的话?!还是那样挑衅地站著。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麦嘉馨也起了身:“我还在试用期,签不签转正合同,还要看您今天的决定。”
“这样的话我也……”眼看著麦嘉馨站起来,俞莎莎竟然也悄悄和她一起。
“杜总,抱歉,这次我选夏玥。”随著唐昭发声,越来越多的创意部员工跟著站了起来。
“希望夏玥可以回来。”
“你们……”杜佑三看著台下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他当然可以将他们全都辞退,他有这个权利,可没了这些人的蓝标,还会是蓝标吗?
最终,他深深叹了口气,同意了大家的要求。
剩下的问题只剩:谁去请夏玥呢?
申丘说他起的头,自然应该他去。
黑红色的杜卡迪载著申丘再次来到夏玥所在的公寓,楼还是那座楼,电梯还是同样的电梯,可夏玥家门口……竟然变得十分恐怖:
之前纤尘不染的地面如今堆放著各种垃圾,四周散落印满“去死!!”“滚!!”等字样的纸条,最可怕的还是那扇青灰色的防盗门,不知被谁泼了一整桶红油漆,狰狞吓人,申丘看到时舌尖就泛起一股腐烂的腥辣,呛得他想吐。
“我草……”一开始还以爲自己找错了门,申丘走了一圈再回来,才慢慢意识到,这一周的时间,夏玥都遭遇了什么。
“玥玥你开门!是我!!你……还好吗?!!”申丘把门口的垃圾踢到一旁,开始疯狂按门铃:“我是申丘啊!我……”
是来救你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每当申丘想起自己曾经和夏玥说过的那些话,都会觉得自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有脸自诩来救他?
申丘把耳朵贴在那扇被油漆染红的门板上,试图捕捉一点夏玥还在里边的证明。
“玥玥……给我开门好不好?我错了,我之前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申丘抵著门缓缓跪下来,然后用脑袋一下一下往上撞:“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撞,撞成傻子,就不会内疚了……”
然后这人竟然真的哐哐撞起门来,把屋里的夏玥吓坏了,连忙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玥玥!!!!你在家里呢??你还好吗?可想死我了……”申丘看到他的来电几乎是瞬间变脸,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那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上,抱著手机笑成一隻五个月的小金毛:“大家都希望你回去呢,杜总特意让我过来请你……”
申丘说这话的时候开心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嘴角藏不住两排洁白整齐的牙,不过他这幅模样自己是看不到的,那副可爱的表情全都通过防盗门对面一个隐秘的摄像头,传送给了屋里抱著电话双手颤抖的人眼中。
“……那你呢?”夏玥深吸一口气,缓了很久才恢复平静,可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你也……希望我回去吗?”
他听到申丘在一墙之隔的外头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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