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拉着中原中也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又対虎杖悠仁说:“我送他洗漱后再休息,你快点睡觉吧,悠仁。”
中原中也比看起来重一些,信玄艰难地扶着他,一步步拖进主卧,再挪到洗漱间。
信玄从柜子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沾湿了,说:“中也,过来洗脸。”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躲开热毛巾,但当他眼神涣散地认出信玄后,就立即变得顺从了,主动将脑袋凑到他手边,迷迷糊糊贴在冒着热气的毛巾上。
“好,就这样别动……”
信玄说着,飞快地擦了擦他的脸。中原中也身上沾着红酒淡淡的香味,信玄沉思良久,认为他还需要刷牙。
“中也,可以听见我说话吗?我正在挤牙膏,你能自己刷牙吗?”
信玄挤完牙膏,一转身,发现中原中也已经躺到了地上。
看来不行。
信玄用脚踝碰了碰他的肩膀:“中也,起来刷牙。”
中原中也一动不动。
信玄対喝醉的人无可奈何,只好将他扶起来,强行把牙刷塞到他嘴里。
“是薄荷的味道……”薄荷的刺激让中原中也睁开眼睛,怒视着给自己刷牙的人,“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呢?——”
看到信玄的脸后,中原中也勉强清醒过来,短暂地恢复了神智。
他看了看信玄的手,快速夺过牙刷,面红耳热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刷牙!”
“那就再好不过了。”
信玄乐得清闲,将牙刷交给中原中也,抱着双手站在一旁。
中原中也脚步不稳地站在盥洗台旁刷牙,他盯着信玄倒映在镜子中的脸,心不在焉,至少将薄荷味的泡沫吞下了三分之一。
信玄将中原中也扶到床边,解开他的绿宝石袖扣、衣领,让他躺在床上。中原中也嘴角还残留着牙膏沫,信玄无奈地扯过一张纸巾,把泡沫擦掉了。
中原中也安静地望着信玄,突然抓住他握着纸巾的手指,亲近地将脸颊凑上去,蹭了蹭信玄的掌心。
他正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抛去了平日的别扭,诚实地展露了心声:“首领,可以和我一起睡吗?像以前一样。”
信玄扫了眼客房的方向,坚定地拒绝:“不行,悠仁会不开心的。中也,松手,我要回去了。”
“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闷闷不乐地反驳道,但还是听话地放开了手。
信玄像摸小动物一样,拍拍他的脑袋:“早点睡吧。”
*
东边的朝霞渐渐变成淡红色时,信玄做了一个梦。
他在梦中睁开眼睛,身体虽然还困在床上,意识却随梦境飘向港口,出现在沿岸的栈道上。
他身后是象鼻公园,作为许多电视剧的取景地,这里一向游人如织。
不少观光客正沿着栈道散步、拍下海岸优美的风景,信玄还注意到,有几名游客怀中抱着大束盛放的水仙花,或许是在附近花店购买的,散发出清新的香味。
信玄的肢体动弹不得,头脑则非常清醒。
这个梦不同于普通的梦境,细节特别清晰,如同置身于虚拟现实,他甚至能像慢放一样,看清蝴蝶振翅、树枝在风中摇曳。
信玄立即反应过来,时隔多年,他再次通过预知梦,窥探到了未来的世界。
信玄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不过,根据水仙的花期,他估计现在是一月末。
预知梦只能被动触发,而且仅会展示影响自身命运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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