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住了,祁宴在等林染开口,而林染则是不愿意再说一句话,似乎刚才的质问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两人离得这么近,玄关的灯开着,当然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不用刻意去寻找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情绪。
林染眼眶和鼻子都很红,被迫缩在祁宴怀里不能动弹。眼睫毛又密又长,被灯光扫下来覆盖上一层很浅的阴影,嘴唇也因为被祁宴不由分说的亲吻染上了一层很深的绯色,脸又小,看起来很委屈。
“你做什么委屈上了。”祁宴语气冷淡,“是你不要我的,明明以前还发过誓,但是根本一点都不记得。不管感情怎么样,说翻脸就可以翻脸,随便什么人找上门也可以很轻松地把我交出去,完全不在乎我。”
面临这样的控诉,林染很难过,但是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他就是这样做的,他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一边一言不合地逃离祁宴,另一边又担心他真的离开,自己独自一人静悄悄的伤心。
“我没有不在乎……”林染终于开口说话,很小声,要不是距离很近,祁宴大概都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也没有不要你……”
“可是你就是这么做的。”祁宴很有耐心地搂着林染,给他汗湿的鬓发拾到耳后,动作温柔,声音却很沉,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他们给你钱了?给了多少,让你拿着钱就跑了,没看出来你这么见钱眼开。我有没有说过,你要是抛弃我,我会咬死你。”
很难听的话,说的林染是个钻进钱眼里非常卑劣不堪的人,换从前的林染肯定和说这话的人大吵一架然后闹掰,老死不相往来,可是祁宴这么说,林染只觉得难熬。
“我没有要钱,我拒绝了。”林染发出很轻抽泣声,慢吞吞吸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你爷爷他们和你一样很凶,他们让我离你远点,不让我回家。”
祁宴呲起牙:“我凶?我哪凶了?我对你还不好?平时骂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面,碰到硬茬子了就这么好欺负。他们不让你回你就真的跑了还关机,这个家房本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说跑就跑,那我这房子买给鬼的?”
比上一句话还要难听,林染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挣扎着跑掉,而是哽咽着把自己的脸埋进祁宴怀里,手臂也环上他的腰。
不知不觉中,在祁宴的引导下,林染总算舍得说点藏得很深的真心话。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是你爷爷。我都特地穿了很整齐的衣服下楼见他,想能给爷爷有个好印象,可是他张口就是我们的关系上不得台面,我都难过死了。”
林染很少撒娇,一般只有他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才会这样,祁宴盯着他这样可怜的模样,心狠了狠,仍旧语气很差地挑刺。
“我们什么关系。”
林染贴在他胸前流了眼泪,把祁宴的衣服打湿了,听到他的问话又闭上嘴,但是祁宴故意晃了晃自己的胸膛,让林染张嘴。
“说话。”
“情侣……假装的。”
祁宴冷笑。
“你自己信吗?”他逼近林染的耳朵,咬住还在哭的人的耳根,声音不容忽视地传递给他,“床都上过这么多回了,还假装情侣,那你昨晚上被我草到大哭算什么?”
林染的身体抖了抖,哭泣慢慢停下来,羞耻地躲开祁宴的牙齿,又被缠上。
不是在吵架吗?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林染并不是一个能坦诚自己情感和谷欠望的人,虽然和祁宴什么都做了,但不管是在床上床下,都不好意思听这种话。
犹豫了一会儿,介于祁宴今天这么不高兴,自己又做了错事,还是忍着难为情,问出来。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很微弱的声音从祁宴怀里溢出来,祁宴将人猛地抱紧,原本听起来凶巴巴的语气完全收敛,叹息着在林染耳边留下湿吻。
又把决定权抛了回来,从来不敢下定论,也没有勇气面对,这就是林染,一个胆小鬼,但是祁宴还是很爱他。
祁宴的记忆恢复得不多,但依稀记得年少时他和自己毫无感情的亲生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见面。那时候祁宴的母亲已经拿到钱远远离开祁家,祁宴的人生只有爷爷,他其实也疑惑过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而他没有。
见到祁同勋的时候,爷爷在发脾气。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全被摔了个干净,祁同勋脱了外套,跪在地上被爷爷动了家法。
祁宴听到爷爷愤怒的声音,问他,为什么祁宴的母亲这么好,不管是外表性格还是出身,是自己给他选得最好的,他都不肯留她。而那个难产去世的人类,上不得台面的出身,没有正经的工作,成天病殃殃的,说两句话都嘴里带刺,这样的女人到底为什么念念不忘。
祁宴听得一知半解,但最后还是记住了自己父亲被抽了半个小时里,唯一的那句话。
他说,即使前妻在爷爷眼中卑微、丑陋、难相处,他也只爱她。
祁宴只见过父亲这一面,却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虽然心里对这样看似痴情的蠢货嗤之以鼻,青春期时更是觉得他虚伪至极。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谁与争锋抚琴的人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 病弱万人嫌深陷恋综修罗场 春风一杯酒 次元行者:从火影到无限 所以尸体会自己系鞋带吗 老实人,但娇气[快穿] 针对暗杀王的失控教育 萩原今天失业了吗 她肯定会改的![女尊] 和死对头网恋后翻车了 我继承了一座城隍庙 风流宗师牛保国 [综武侠]我只想学医啊 与幼驯染相遇在酒厂 龙家乐 上位者沉沦 [综英美]当我用植僵的方式打开哥谭 精神病进化手册 真千金是满级天师[穿书] 卖油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