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说:“这个孩子就是郑玉的儿子,我们今天是替孩子寻亲的。”
村主任仔细看了看东东,说:“这孩子像他妈,眼睛特像他妈。”
他回头看看刘兰,说“郑玉离开这个村子很多年了,从来没看到她回来。朝鲜族有个风俗,对离婚的人特别反感。”
村主任带领一行人来到郑玉弟弟的家门。小东东的舅舅不愿意与他们见面,没有开门。
小东东和刘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水底。
记者想办法采访到了小东东的舅舅,他对记者说:“老人活着的时候,姐弟偶尔还能见见面。现在都各忙各的了,都不来往了。再说我也劝不了姐姐。”
东东的舅舅告诉记者:9年前,姐姐郑玉离婚后又嫁人了。但他却不提供姐姐的地址。刘兰带着东东失望地回家了。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一天,刘兰和一个认识的人提起了东东的妈妈叫郑玉的事情,这个人说:“我认识郑玉,她现在丈夫的手机号码我也知道。”
“真的吗?”刘兰一把抓住这个人的手,说:“这可有救了,你快告诉我。”
这个人在自己的手机上找了一会儿,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刘兰。
刘兰回到家里,刘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丈夫沉思了一会儿,说:“打个电话问问吧,也不知道他妈妈认不认这个孩子?”
刘兰借用邻居的电话,打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里响了几声之后,一个男人问道:“哪里,你的找谁?”
刘兰心里一激凌,接电话的人是一个朝鲜族,他说话的特点具有典型的朝鲜民族的特点。
刘兰颤抖着声音问道:“请问,这是郑玉的家吗?”
电话里那个男人说:“是,她的是我老婆。”
刘兰说:“麻烦你能不能让她接个电话?”
“你的等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阵朝鲜语的对话,然后又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刘兰问道:“你是郑玉吗?”
电话里的女人说:“我是,你有什么事情?”
刘兰说:“郑玉,我叫刘兰。8年前有个叫李平的人扔给我一个男孩,现在孩子长大了,我想替他找爸爸、妈妈。”
电话里沉默了,响起了抽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这个女人说:“今天不大方便,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美味烧烤店等你。这事咱们明天再说。”
电话被挂断了,话机里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美味烧烤店,就在刘兰家不远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这个店的老板是朝鲜族,老板姓何,生意挺兴隆的。
刘兰这才知道:小东东的亲生母亲郑玉,竟然就住在自己家附近二百米远的美味烧烤店里。郑玉现在的丈夫就是烧烤店的何老板。
第二天早晨,刘兰告诉东东:“你妈妈找到了,就在家跟前的烧烤店里。”
东东听了,几乎没有什么反映。在记者的陪同下,刘兰领着孩子向烧烤店走去。
路上,记者问道:“东东,一会儿就要见到你的亲妈妈了,你想跟她说点什么呢?”
东东说:“我也不知道说啥。”
记者问:“你现在是高兴还是悲伤呢?”
东东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蹲在路边哭泣起来。听说就要见到亲生母亲了,小东东却突然伤感起来。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或许是舍不得养母。
此时的刘兰,内心也非常紧张。她对记者说:“我这心不知道怎么的,怦怦跳。”
此时,悲离欢合,刘兰的内心五味难品。
老天并没有给两位母亲制造相见的机会,郑玉没在饭店里。何老板看到记者和刘兰带着的孩子之后,坐在吧台里,使劲吸烟,一声也不吭。
刘兰问道:“老板,郑玉在不在?”
“不在。”何老板抽了一口烟,喷出一股呛人的浓烟。
记者和刘兰等了一个多小时,郑玉仍然没有出现,何老板一声不吭。刘兰知道,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便领着孩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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