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水道:“流霞在古书上被称作是一种红艳煞,见之流血。”
莫千帆道:“既叫人流血,又叫人留下。此城恐不寻常。”
韩倾城好似察觉到什么,神色也颇为凝重。
三人望着一座古朴的城门门牌分析得头头是道,池天澜看着他们“伟岸”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懵懂无知,有一种深深的赶脚,仿佛三个王者在带他一个青铜。
啊,好想给大佬递茶……
池天澜小心翼翼地建议,“那要不绕路走?”
“不必。”韩倾城率先进城,“既来之,则安之。”
池秋水小声地对池天澜说:“这是朝天阙的地域,虽然离扶风九重还有一段距离,但别人看在韩公子的面上,也不会对我们怎样吧?”
莫千帆也放低声音凑过去说悄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朝天阙内无王,奉强者为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下虽以韩义山为首,可一日无真天子,便随时可推翻。”
池天澜努努嘴,指着前面开路勇往直前的白衣少年,“这不是有个小天子在吗。”
“小天子再强,少了天命,亦非真天子。”
“什么是天命?”池天澜随口扯:“雕个刻有“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的玉玺扔井底被市民发现可行否?”
“然也。”莫千帆翘起大拇指,“此即为天命。即要有做天子的命,还要有运。二者缺一不可。”
“堂哥,城里好热闹啊!”池秋水出声打断,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实非比寻常。
一座撑死人口几千的小镇,好像在一时间突然涌入了上万人。街上人头涌动,个个高头大马,装扮迥异,姿态不凡。氛围却尤为冷肃,一点也没有“闹”的感觉。
此时韩倾城绕了回来,走到他们身边,神色戒备:“都是高手。你们别离我太远。”
呦呵!有戏看!
池天澜摸摸下巴,“一座偏僻小镇聚集这么多宗门高手,不简单啊。咱们找个地方休息,慢慢打听消息吧!”
四人意见达成一致,由土著韩倾城找一间风评尚妥的连锁客栈住下,池天澜趁隙去成衣铺买几套衣服,回来分给莫千帆和池秋水。
“韩倾城虽然是世家公子,可我们几个也不差啊,穿得破破烂烂,实在丢份。”
池秋水的视线艰难地从堪比奔丧的白衣上移开,抬起头问:“堂哥,成衣铺里没其他颜色了吗?”
“不懂了吧。我是故意买成一模一样的。别人有闺蜜装,我们有兄弟装!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伙儿的!”
为了不让金钥匙跑掉,池天澜可谓是煞费苦心。
“咦,我金钥匙呢?”他四下张望,却不见对方人影,“韩倾城呢?”
“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去了。可能打听消息去了吧。”
莫千帆捉了一个包子塞嘴里,细嚼慢咽道:“韩兄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迷路的。这是他给我们叫的小菜,你若是不合口味,就去柜台吩咐一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是先垫饱肚子,再想其他吧。”
池天澜朝他发射两道X光视线,总觉得这和尚话中有话。
“我先去洗澡!”为了救池秋水,他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又在草堆里滚了一身土,自己都快忍不了了。他原先以为韩倾城是个白衣魔头,现在看来却是个古道热肠的少年侠士,就是有点自闭不爱说话。
没关系,等池哥哥梳洗一番,就用温暖的兄弟情义感动他!
池天澜拾掇好一切出门时,韩倾城也从外面回来了,正和莫千帆等人一同吃饭。池秋水看到他,连忙招手叫他下来。
“堂哥,快来,菜要凉了!”
池天澜走到他们面前,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喜滋滋道:“怎么样?”
莫千帆依旧是小乞丐的打扮,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他,点评道:“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回头就给师父建议,把咱庙里的佛像都重新刷一遍!”
池天澜白他一眼,转头问池秋水,“你哥我俊不俊?”
池秋水饿得狠了,狼吞虎咽连连点头,“俊!”
“那我做韩公子的小弟绰绰有余吧?”
没听清问题的池秋水点头如捣蒜:“有余有余!”
池天澜笑得更谄媚了,凑到韩倾城身边,挨着他一屁股坐下,“大哥,我们也是挤同一条板凳的情分了。让我做你小弟不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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