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虚翁道:“你要杀我?”
“是。”
白虚翁道:“为何?”
池天澜道:“我今日不杀你,来日你必杀我。”
“是。”白虚翁没有否认。
池天澜笑道:“我想活,所以我定要杀你。”
白虚翁仍是不解,“你只有五阶,为何能够杀我?”
池天澜道,“因为我师父是天诛大陆最强。没人能杀死他。只有他自己可以。”
“我身为他弟子,做个天下第二总是可以的。”
白虚翁又像个学生一样,虚心求问:“那谁是天下第一?”
池天澜笑了一声,“我做天下第二。”
“谁能做天下第一?”
苍茫宇宙,谁主沉浮?唯此间少年,胸怀日月,气纳乾坤。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池天澜朗声长吟,又使出无懈可击、绵延不绝的六计剑招。
看似只有六招,却又变幻无穷,有心人细数,竟是有三十六技变化。
看客中有人惊呼,“是素问九章!”
原来,《太玄感应》的上部篇《剑首》,便是《素问九章》。
池天澜心中默默记下,便见白虚翁提刀格挡,气息乱了几分,却朗笑出声,“哈哈,痛快!老夫已很久没有这般战得痛快!”
一笑毕,华光满天,天门大开。
“登仙门!是登仙门!白虚翁竟然在对决中领悟了无上刀意,突破了境界,到达了九品封仙!天啊,他要飞升了!”
“刀仙,我们竟然有幸看到了刀仙!”
白虚翁也是喜出望外,哈哈大笑,“小子,你助我突破境界!”
他凭风而去,白发飘飘,张狂恣意。
池天澜眉宇冷肃,竖剑在前,剑光直逼苍穹。
看客中有人声嘶力竭地吼:“一剑惊天人……一叶凌波!是剑仙子的极招一叶凌波!”
那细细的柳条剑,好似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拍了白虚翁一巴掌,却将他高大雄浑的身躯,从云端拍落。
“人间已经够乱的了。多你一个不多。可是天上清净,不该由你惊扰仙人。”池天澜淡然地说。
“你输了。”
白虚翁胸前有一个细小的伤口,很不起眼,那是被一支称不上剑的柳条贯穿而过。
他瞪大了眼睛,亦如往昔无数葬在他刀下的无辜亡魂般,死不瞑目。
这时候,人群中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天尊赛场上,死寂。
他们心中都在响起执柳枝少年人方才说的一句话。
“我做天下第二,谁能做天下第一?”
他做天下第二,谁能做天下第一?
“这一届,天尊赛魁首是……南道灵,中州城,池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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