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
“你怎么说的?”
“我能说什么?”
“你应该说:‘我不是狱卒,不能一直看着他,让他的人生变成悲剧。’”
“我怎么可能第一次去你爸妈家就那样说话?”
“愿真主从那些旧式女人手中拯救我们吧!”他呻吟了一声,“她们根本不明白婚姻是什么。她们认为妻子就是可怜的男人们脚踝上的镣铐。实际上,婚姻意味着友谊、合作、理解、悦纳和平等。你觉得婚姻还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我在心里不停地赞美着这些充满智慧又无私的想法。
“我无法容忍女人无休止地问她们的丈夫:你在哪儿?你和谁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晚回家?在我们看来,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权利界定是清晰的。我们都无权限制对方的手脚,强迫对方做不愿做的事情,也没有权利盘问对方。”
“说得太好了!”
我清楚地接收到了他要传达的信息。我绝对不能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去、和谁在一起……事实是,当时这些对我真的不重要。毕竟他比我年长那么多,受过那么多教育,有那么多人生经验,我觉得他肯定比我更懂得应该如何活着。而且我为什么要在意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他认为女人是有权利的,支持我继续接受教育,让我追寻自己的理想,这对我来说已经再好不过了。
我们很晚才到家,他一句话没说就拿起了一只枕头和一条毯子,去外面准备打地铺。我觉得很不安。我自己睡在床上,却让他这么好的人睡在地上,这太不好意思了。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这样真的不合适。你去床上睡吧,我睡地上。”
“没事的,我不介意,我在哪儿都睡得着。”
“但我习惯睡在地上。”
“我也是。”
我回到卧室,思索着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我还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爱意或者欲望,但还是觉得亏欠他。他从我父母的家里拯救了我,还允许我返回学校,向我表达了最大的善意。结婚的第一个晚上,我一想到会被他碰就反胃,而现在那种厌恶感已经消失了。我又走到他身边说:“请进来,睡在你应该睡的地方吧。”
他好奇地看着我,用眼神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我拉他站起来。他成了我的丈夫。
那一晚,在他睡熟之后,我哭了好几个小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想不清楚,只是很伤心。
几天以后,帕尔文太太来看我。她兴奋地说:“我一直在等着你去看我,但你没去,所以我决定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我过得很好!”
“那他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告诉我,你在第一晚是怎么过的?以你当时的情形,我觉得你一定被吓坏了。”
“是的,那天我觉得很恐怖。但他理解我,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他出去了,让我能好好睡觉。”
“噢!多么善解人意啊!”帕尔文太太惊讶地说,“感谢真主。你无法想象我是多么担心。现在你看到选择他是多么明智了吧?如果你嫁给了那个叫阿斯加尔的屠夫,只有真主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话说回来,你喜欢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他的家人也都非常好。”
“感谢真主!现在你看到他们和其他求婚的人有什么不同了吧?”
“是的,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您为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哦,别那么说……这没什么。是你自己特别好,他们才都喜欢你的。感谢真主,现在你可以安心过日子了。我就可怜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但您跟哈吉阿迦也没有什么问题,”我说,“那个可怜的男人也不会管您。”
“哼!你看到的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他老了,又有病,就没脾气了。你可不知道他曾经是怎样的一头狼,第一个晚上他是怎样对我的,我是怎样发抖和哭泣,他又是怎么咬我的。那时候他很有钱,还认为女人怀不上孩子都是女人的错。他是个大人物,眼里只有他自己。他还对我做过好多我都说不出口的事。那时我一听到前门响,知道他回家了,就会从头到脚止不住地发抖。我那时只是一个孩子,对他真是怕极了。不过真主恩典,他破产了,失去了一切。而且医生告诉他,是他自己有问题,所以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就像是用一根针刺破了气球,他所有的神气都跑光了。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二十岁,所有人都抛弃了他。而那时我年纪更大、心智更强了,也更有勇气了。我可以反抗他,或者干脆不理他。如今轮到我嚣张了。但我在他这里失去的青春和健康呢?我永远也没办法把它们找回来了……”
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帕尔文太太摇摇头,仿佛是想要甩掉那些回忆。“对了,怎么你们还没有去看望你爸妈?”
“为什么我要去看他们?他们对我做过什么好事?”
“什么?他们可是你的爸爸妈妈呀。”
“他们把我从那幢房子里赶了出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不要这样说,这样说是有罪的。他们正在盼着你回去。”
“不,帕尔文太太。我做不到。别再和我说这件事了。”
我的婚姻生活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星期。一天上午,门铃响了。我有些惊讶。谁会来看我?我跑到门前,看见母亲和帕尔文太太正站在那里。我站住脚,冷冷地向她们打了招呼。
“你好,夫人!”帕尔文太太说,“看样子你过得很不错。过去的生活已经完全被你抛下了,你都不回头看一眼。你的妈妈都要伤心死了。我对她说:‘我们去看看她吧,这样你可以亲眼看到你的女儿过得很好。’”
“你去哪儿了,孩子?”母亲生气地问道,“我一直都非常担心你。三个星期了,我们一直盯着家门,等着你回来。难道你忘记了自己还有爸爸妈妈?忘记了传统和规矩?”
“说实话,”我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传统和规矩。”
帕尔文太太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她说道:“至少请我们进门吧。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在大热天里走了很久。”
“那好吧,”我说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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