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来找我的时候,我还知道。她就在门口,但妈妈不让我见她。”我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样子,她甚至还想邀请你参加她的婚礼,还给你送过一张请柬。”
“真的?他们没有把请柬给我。我的真主啊,那些家伙真是太可恨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我?”
“你妈妈可能害怕你会再一次迷恋上那个男孩。”
“迷恋?在我有了两个孩子以后?”我恼怒地说道,“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不是的,”帕尔文太太说,“那时候你还没有马苏德,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差不多有四年了。”
“你是说,帕尔瓦娜已经结婚四年了?”
“嗯,当然,难道他们要把她养成老姑娘?”
“胡说!她能有多大?”
“别忘了,她和你差不多大,而你已经结婚七年了。”
“就不要提我了。我是被迫的,他们根本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但可不是所有人都要经历这种地狱的。那她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她嫁给了她爸爸的姑姑的孙子。她妈妈说她毕业之后有过许多追求者,但她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人。那人是个医生,住在德国。”
“你的意思是说,她住在德国?”
“是的,她结婚以后就搬过去了。不过夏天大部分时间她都会和家人一起住在这边。”
“她有孩子吗?”
“有。她妈妈说她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我告诉艾哈迈迪夫人,你一直在寻找帕尔瓦娜,非常想念她。而且你的哥哥早就变成了一个窝囊废,除了对他自己,对别人都不再危险了。最后我终于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不过她给我号码的时候可不是很情愿的。”
我的心一下子回到了七年以前,那时我和帕尔瓦娜的友情是那样美好而深切。之后,我不曾和任何一个人再有过这样的感情。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有一个像她那样的朋友了。
但我还是感到非常羞愧,不好意思给她母亲打电话。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时,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硬东西卡住了。我做了自我介绍,承认我知道自己这样贸然给她打电话是非常鲁莽的行为。我也告诉了她,帕尔瓦娜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感到惭愧,请求她原谅我的家人。我还对她说,我每天都会想帕尔瓦娜,很想再见到她,和她聊上几个小时。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艾哈迈迪夫人,请帕尔瓦娜下次回伊朗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家里有两个吵闹的孩子,还有上千件家务要做,上千个责任要承担,同时还要准备学年末考试,实在是不容易。我只能等到孩子们入睡之后才能学习。有一天,天都快亮了,哈米德回到家,发现我还在学习。他看上去有些惊讶,对我的顽固和决心似乎也有了新的认识。我在西亚马克结束他的学年末考试之后也进行了我的学年末考试。我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一个我这样年纪的女孩天生就有权得到,而不应经历这么多磨难才实现的简单梦想。
哈米德的活动变得越来越严肃和危险了。他甚至规划了一些安全措施,在家里设计好了多条逃亡通道。尽管我不知道他的组织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但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边充满了危险。在他那次诡异的长时间出差和失踪之后,他们的组织似乎也变得更加严密,目标更明确,工作更强调效果了。与此同时,新闻报道中一些发生在城中各处的事故让我很难不想到他们。总之,我不知道实际的情形是怎样的,也完全不想知道。只有不去想,生活才能过得下去,我才不会过于害怕,尤其是害怕孩子们受到伤害。
夏季的一天,早上六点钟,电话铃声响了。哈米德抢在我前面接了电话,结果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了。他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神情惊恐不定。几乎用了一分钟的时间,他才恢复镇定。我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感到害怕,却又没胆量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奔忙起来,将几件必需物品塞进行李袋,又拿上了家里所有的钱。我努力保持平静,低声问他:“哈米德,你们被出卖了?”
“我觉得是,”他说,“但还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一个人被逮捕了,所有人都要转移。”
“谁被逮捕了?”
“你不认识。是个新人。”
“他认识你吗?”
“他不知道我的真名。”
“他知道我们的住址吗?”
“幸好不知道,我们没有在这里见过面。但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被捕。不要慌,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住在这里不安心,可以去你爸妈家。”
西亚马克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哈米德,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惊慌。他感受到了我们的焦虑。
“你要去哪里?”我问哈米德。
“不知道。我只能暂时先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会去什么地方,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不会再联络你们了。”
西亚马克伸出双臂抱住哈米德的腿,恳求道:“我想和你一起走!”
哈米德将他推开,对我说:“如果他们来这里,无论找到什么,你都说那不是我们的东西。幸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们只会更危险。”
西亚马克再一次抱住他,哭喊道:“我和你一起走!”
哈米德恼怒地把他从腿上扯下来,又对我说:“管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如果你需要钱,就去找我爸爸,但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他离开以后,我又在原地站了一段时间,感到一阵阵昏眩。我的心里只剩下害怕,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我们。西亚马克变得异常狂暴,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墙和门,然后冲向了刚刚睡醒的马苏德。我跑过去把他抱起来。他努力想要挣脱我,对我又踢又打。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装作一切正常,无事发生了。这个聪明敏感的孩子能够从我的每一次呼吸中感觉到深深的焦虑。
“听我说,西亚马克。”我在他的耳边悄声说,“我们必须镇定下来,不能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否则爸爸就会遇到非常可怕的事。”
西亚马克一下子就安静了。他问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什么?”
“不要告诉任何人爸爸今天离开的样子,也绝对不能让马苏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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