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亚很难说清楚,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手里握着的是可以取人性命的武器,她第一次握木仓是在八月的伦敦,这是第二次。
她和莫里斯先生还未爬到塔楼顶,就在楼梯上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赶到门边时,远远便望见有两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丹尼先生手中的大棒恰恰打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木棍,那力道,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
来不及多想,卡米莉亚从手提袋里掏出了把转轮手木仓,这是莫里斯先生方才塞给她的。她把木仓口对准了丹尼先生,“嘭!嘭!”两下,两枚子弹飞快地朝着目标飞去。
丹尼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诧异地盯着卡米莉亚手里的家伙,侧身便想躲闪。
但是,人的动作怎么可能快过子弹。
血花骤然从他的大腿和肩膀处溅开,血滴四散迸开,洒落在地板上。马普尔先生下意思捂住了索菲亚的眼睛,没有让这个小姑娘看清如此的场面。
卡米莉亚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打得这么准,子弹刚好便落在了她设想的位置。她平举着手,神色恍惚,直到莫里斯先生指挥着几个彪形大汉一窝蜂地冲上前将丹尼先生摁在地上,才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缓了过来。
手木仓从她的手心滑落,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卡米莉亚死死盯着她的双手,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惶恐,手指都还在微微颤抖着。
自己果然不是做这种事的料。
她靠着墙有些脱力,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无言注视着莫里斯先生叫人将塔楼里的受害者一一安置妥善。
这时候,楼梯间里一阵嘈杂,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卡米莉亚侧头,便发现班纳特先生由几位先生陪同步履匆忙地跨过了门槛。
因为走得太快,这位治安官先生看上去有些狼狈,连枯叶渣扒在了外套上都没有注意。
班纳特先生的目光移到丹尼先生身上的时候,简直惊呆了,瞳孔瞪得老大,他从前还认为这位先生算的上红制服里人品不错的一类人。由此可见,丹尼先生的伪装有多么的成功了。
班纳特先生心里一阵后怕,要知道莉迪亚和凯瑟琳曾经同丹尼先生来往得那么密切。
他低头注意到了地板上的斑斑血迹,问:“莫里斯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好像有过木仓响。”
莫里斯先生肯定了这一点,指着丹尼先生的肩膀和腿,黑色的西装已然被鲜血浸湿了,细长的血流汩汩流淌着。
“你们谁开的木仓?这种情况,镇上恐怕要请他去问几句话。”班纳特先生每年都会处理好几起械斗伤人的事件,对程序可以说熟悉的不得行了。
“是我。”卡米莉亚嗓音虚弱地回答。
她没空理会有些人震惊的目光,强撑着身子走了过来。
“班纳特先生,请先把布里奇顿子爵送到赫洛德的空房间里,再让人骑马去找索恩医生,丹尼先生的那一棍子可不轻,说不准伤到了什么地方,人现在还晕着呢。”她说。
说完,卡米莉亚扶着墙,沿着楼梯一阶一阶地走下了塔楼。
两声木仓鸣后,赫洛德霎时退去了喧嚣的外衣,被比死水还要沉寂的安静所笼罩。
赫洛德高大的石砌烟囱渐渐隐没在房子周围茱萸树丛的浓密阴影里,只有星星点点的暖色灯光,告诉人们那里还有一栋建筑。
但是,对暂住在这里的人来说,却并不怎么感到舒适。
当然,这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折磨。
丹尼先生突然事发,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布里奇顿子爵也因此受伤昏迷,本地的治安官不可谓不重视。
因此,按照惯例,本次来到赫洛德的访客需要逐一接受盘问,不得擅自离开,以便确认没有漏掉同谋者。
这是件很耗费功夫的事情,所有人都被迫要在赫洛德过夜了。海伦和海伦娜组织着学生们将一栋空置的房屋收拾出来,留给客人们过夜。
她们也有些害怕,年纪大的尽力地关照着年龄小的。
客人们也有人尤其感到如坐针毡。漫漫长夜,实在是难以入眠,许多先生和太太们熬在客厅里,靠打惠斯特牌消磨时间与困意,可他们的目光却时不时投向同一个人,几乎要把他刺穿。
那个人就是莫里斯先生。
丹尼先生就是他带来的,麻烦自然也与他有关,不怪他怪谁呢?
奥古斯塔。格雷沙姆也只能尽力远离自己的未婚夫,以免被无辜牵连。
卡米莉亚的关注点却不在莫里斯先生有多么遭人嫌弃上面。索菲亚。费茨坐在柔软的床铺上,一言不发地任由索恩小姐给她看伤。
怎么安置索菲亚可真是个难题,她一个小姑娘,同时也是最关键不过的目击者,绝不可能由男士来看管。于是,卡米莉亚接手了这个“麻烦”,将她拘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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