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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七日,噬魂幡骤然暴动。
万千凶魂嗅到沈时臻虚弱的气息,化作翻涌的黑雾,嘶吼着直扑阵眼。腐骨腥风铺面袭来,他独坐其中,七窍渗血,面色苍白如纸,却仍固执地维持着阵法运转。
“莺莺!快救救那个笨蛋!”少年急红了眼眶,拽着槿莺猛地冲向结界。他掌心泛起与沈时臻同源的灵力,竟硬生生在禁制上撕开一道裂口。
若非小时臻突然有所感应,槿莺根本不会发现,才短短七日,噬魂幡竟再度暴动!
阵眼中央,沈时臻单膝跪地,雪色的剑袍已被鲜血浸透。
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他身前悬浮的噬魂幡剧烈翻涌,无数凶魂在幡面下狰狞冲撞,每一下震荡都让他唇角溢出新的血线。
槿莺连忙飞身上前,在对方倾倒的瞬间将人扶住。青碧色的妖力转化为灵力自她掌心汹涌而出,如春风化雨,化作丝丝暖流渡入他的体内。
“……不必,我无碍。”沈时臻眉头紧蹙,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里危险,你们不可久留。”
“无碍?”槿莺手腕一沉,灵力骤然加剧,更汹涌地涌入他支离破碎的经脉,“七窍流血叫无碍?噬魂幡反噬叫无碍?”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沈时臻,你为何总是这般逞强?”
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拂过他染血的面颊。沈时臻偏过头,却避不开她灼灼的目光。
“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她声音很轻,像雪落寒潭,却字字千钧:“就因为这轻飘飘的两个字,让你独自在此煎熬两百余年?”
“整个修真界只道扶光剑尊闭关清修,无人知晓你镇压凶魂时忍受万魂噬心之痛,无人见过你七窍流血仍强撑结印的模样……”
灵力在他体内流转,修补着那些触目惊心又层层叠叠的暗伤,槿莺不禁哽咽:“这世间重担,凭什么都压在你一人肩上?你总说斩断尘缘……可若连痛都要独自咽下,连伤都要藏着不示人,这算什么大道?”
“而这人间太平,明明是用你一人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她陡然抬高声音,露出通红的眼眶,“但你可知,未来世人如何议论?他们会说扶光剑尊性情孤僻,占着灵气最盛的望道峰却百年不出;他们会讥讽你空有剑尊虚名,对宗门毫无贡献……”
“沈时臻,这世间重担,从来不该由你一人来扛。这人间风雨,原就该众生同担。”
槿莺的这番话,对沈时臻而言太过陌生。自天生剑骨昭然若揭那日起,他就被钉在了天命之柱上。
师尊说这是荣耀,同门说这是机缘,却无人问过他,是否愿意做这撑天的柱。
少年时的他也曾困惑,为何旁人练剑是为快意恩仇,而他执剑就必须是为了苍生?可岁月磋磨,连这点困惑都被磨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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