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砚清叩门,不过数日,缠人的梦境竟突然止息。
这少年极是勤快,每日天不亮便扫净庭院,还为家中各人绘了肖像——春桃故去后添的幼弟尚在襁褓,他便蜷在摇篮边,用炭笔在粗麻纸上勾勒婴儿皱巴巴的小脸。
日间得空时,常把幼弟驮在肩头教他念诗,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砚清举止端方,虽借居偏厢,却典了随身玉佩作赁房银钱,分文不少地交到春熙爹娘手中。
老两口见他晨起必向长辈问安,夜读时连翻书页都轻得像落雪,越看越觉得这少年举手投足却有书香门第的气韵。
闻得春熙与城郊人说媒,他嫌那人家行止浮浪几次相劝,老两口暗忖:莫不是这少年心属春熙?
便寻了由头想撮合,谁知这少年竟躲进了府衙当差,再不肯多留家中半步。
他当然要躲,春熙可是他亲娘!
天鸣尽知个中缘由,转了话头,问清明春桃旧事后,便返回占梦房,着文照速请朱蓝山前来。
朱蓝山听说是查案,倒是来得勤快,与天鸣生疏地坐在庭院石桌边。
文照斟罢香茶,便垂手立在廊下听候差遣。
朱蓝山见天鸣面色冷凝,关切之言刚到嘴边,却被对方几声冷笑堵了回去:“你公务繁忙,我便长话短说。”
知道朱蓝山终将与春熙结下姻缘,天鸣对他的态度比往日更添疏离,此刻刻意隔了半尺距离端坐,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扫向他:“义庄春家的长女春桃,你可还记得?”
朱蓝山眸中掠过茫然,良久才从记忆深处捞出些模糊影子,迟疑着颔首。
“据她爹娘说,小春桃临终前曾特意叫你至榻前。”天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寒星微颤,“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谈了些什么?
朱蓝山怕是早忘了。
这会儿仔细想着,恍若看见那年深冬,病容憔悴的小姑娘攥着他的袖口,眼底燃着不合时宜的光亮。
她已烧得意识混沌,却仍强撑着扯出笑意,奶声奶气地问:“大哥哥,等我长大了……你可以娶我吗?”
那时只道是孩童戏言,何况是人命垂危之际,他自然温声应下。
此刻忆起,觉察不对,半晌才开口:“不过是些……临终儿戏。”
天鸣今日毫无耐性,指节不客气地叩了叩桌面:“所以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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