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远别过脸去:“不妨事,没吓到你好,我个男人,不怕这些。“
雪儿这日跟他回了家。
推开柴门时,林家老爹正蹲在灶台前煮野菜粥。
土炕上堆着几摞修补过的书卷,窗纸破了个洞,用草绳勉强拴着。
雪儿的脚步顿在门槛处,看着墙根漏雨的水痕,指尖慢慢攥紧了裙角。
林文远想阻拦她去掀锅盖,却见她已经蹲在灶台前,用帕子去擦碗沿的缺口。
“明日我带些糯米来。再给窗户糊层新纸......“
林文远听着,喉咙发紧,有些羞愧难安。
几日后,雪儿果然带来了新米,还抱着匹月白缎子来敲柴门。
“哥哥说这料子轻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将缎子塞进他怀里,“反正他如今总穿织金的......“
林文远摸着光滑的缎面,突然抓起案头的草编蚂蚱,塞进她掌心:“谢谢,无以为报,便用这蚂蚱暂抵,日后我赚了银子,一定加倍还你,一只蚂蚱,一锭银子。“
蚂蚱的触须扫过她指尖,雪儿抬头,知道他内心不愿欠人情,很是要强,立即满面笑容应承下来:“那咱们就说定啦”。
自那日后,她常将兄长的旧衣改小送来,藏在食盒底层的,有时是桂花糖,有时是新抄的诗词。
林文远则回她用野菊编的花环,用槐叶折的小船,还有次在河滩捡了块形状像兔子的石头,磨了整宿才敢送出手。
雪儿很快便察觉他连日未去书斋,每日都在城内街巷游荡,做些小工贴补家用。
那日在护城河堤撞见他时,他正对着水面发呆,裤脚卷得老高,露出小腿上淡青色的旧疤。
“为何不去书斋?“她挨着他在青石板坐下,河风掀起她的裙角,卷来些许水草的腥气混着腕间的茉莉香。
林文远捡起块棱角分明的石子掷向水面,看涟漪碎成银鳞:“夫子说我愚钝至极,与其浪费束脩,不如趁早学门手艺糊口。“
他说得轻描淡写,尾音却在“愚钝“二字上轻轻打了个颤。
雪儿盯着他垂在膝头的手,“我瞧你写的字极好。“
她忽然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诗笺,那是他昨日随手抄给她的《静夜思》,“这疑是地上霜的霜字,撇捺间真像落了片月光。”
林文远望着纸上洇开的墨团,突然想起昨夜药铺掌柜的冷笑,想起老爹咳得佝偻的脊背,喉间泛起涩意,穷人,怕是不配谈功名。
雪儿的指尖掠过他眉骨,替他拭去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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