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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蓝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绸庄伙计正抱着匹织金缎子经过。
旧人已逝,物是人非。
唏嘘之时,脚下已经进入绸庄,暮色中,她仿佛看见个穿月白襕衫的少年倚着柱子读书,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石榴花落在他的墨砚里,染出片淡红的云。
“总感觉他还在。”天鸣轻道,望着绸庄内伙计们忙碌的身影愣愣出神。
“你说谁?”
“顾令烛和林文远。”天鸣惨惨一笑,“我在梦里来去自如,可那些人的过往,如何能让我真的只作一场梦,与人笑谈?”
伙计见来人,腿脚麻利地要来招呼,被朱蓝山抬手示意,便息声退了去。
天鸣的掌心贴上粗糙的树皮,陈年树纹如交错的掌纹,将她拽入碎玉般的记忆残片。
首先闪过的是雪儿抱着蓝布包袱站在垂
花门前的背影,红头绳在风雪中晃成断弦的风筝;接着是林文远背着药篓跨过门槛,竹篓边沿挂着半朵枯萎的野菊;最后,所有碎片聚成顾令烛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他正用炭笔在小桌上画《论语》批注。
老树突然发出吱呀轻响,惊落几片积灰的枯叶。
天鸣看见顾令烛抬头望向院门,目光穿过几十载光阴,与她的视线相撞。
他面前摆着书卷,身后墙上挂着块褪色的匾额,“只收落榜生”五个字用隶书写就。
天鸣转头间,看见年轻的书童挑着水桶进门,裤脚沾着芦苇荡的淤泥。
“顾兄好雅兴。”徐明泽的声音穿过光阴,顾令烛抬头,已经被他打掉了手中的毛笔。
碎片记忆随着毛笔落地瞬间退去。
天鸣怔怔望着朱蓝山在自己跟前放大的脸。
“看到什么了?”朱蓝山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
“毛笔。”天鸣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因激动而发颤,“是顾令烛送林文远的那支‘青云直上’!笔杆是用铜质刻出的竹节,笔头用的是浙东野兔毛,当年雪儿说......”
她忽然噤声,目光扫过绸庄廊下的绣娘——那人正用银线在缎面上绣鸳鸯,目及于此,天鸣眉目间似有触动。
“一支笔能说明什么?”朱蓝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笔!”天鸣凑近绣面,仔细看着那绣面的图案,忽然乍现灵光:“在砚清那里!是他画《百婴图》时用的狼毫!”
朱蓝山瞳孔骤缩——他见过砚清的画稿,也记起来了那支笔。
“走!去找砚清!”天鸣拽着他往前跑,青石板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晚风微凉,却让朱蓝山的嘴角扬了起来。
嗯,他喜欢被天鸣牵着,她掌心柔软,让他也会跟着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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