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四下午,乔鸢正在用ipad听课自学盲文,冷不丁收到姐姐发来的短信:【还好吗?元元,最近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
她重复点击屏幕,听了整整五遍。
没错,发件人是姐姐。
她只有一个姐姐。
有关盲人如何使用手机打字,乔鸢私下琢磨、练习过太多次,分明不成障碍。
此刻指尖却不住微颤着,贴着屏幕缓慢游移,听机械音报出一声又一声说明,花了许久才打出回复:【挺好的。姐姐,能和你打电话吗?】
【不了吧。】姐姐说:【我声音有点哑,怕吓到你。】
【不会。】
她说:【姐姐,我想听你说话。】
【过年回来就可以听到啦。】姐姐问:【最近作业多吗?没有继续熬夜画稿了吧?】
【没有。】她回。撒谎。
正因为不能学习,不能继续画画,她的人生好似遭到否定,彻底失去意义。
焦虑和失控的情绪持续性拉扯着她,令她夜夜难寐,无法成眠。
诸如此类软弱的话绝不会向任何人倾诉,唯独面对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的双胞胎姐姐。她说:【姐,我好像有点累。】
【怎么啦?学业方面的压力吗?还是恋情?】姐姐问:【听说你谈恋爱了,元元,是怎样的人呢?可以告诉我吗?】
“……”
那从那年归来,姐姐便不再纯粹是最初那个思维敏捷、性格活泼开朗的姐姐。
她的意识、身体乃至灵魂仿佛只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失散游荡在外。因此谈话时经常发生这种现象,说着说着就偏题。
【一个性格和姐姐相似、擅长交朋友的人。】乔鸢回。
【是吗?评价好高的样子,叫什么名字呢?】
【明野。】
【明亮的原野啊,相当不错的名字,过年会带回家吗?】
【没有到那种程度,姐姐,大学恋爱通常不会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
【这样啊,稍微有点可惜哦。】
聊了几句,姐姐称要午睡,醒来再继续。然而一直到傍晚,乔鸢握着手机,没有再收到任何讯息。
很正常。
姐姐的意识就像沉水的鸟雀,周围太生冷,翅膀太沉了,偶尔挣扎着露出水面喘息。一旦感到疲倦,停下来,便会静静地坠回水底,直至下一次濒临窒息,又猛地睁开双眼。如此往复,难以平息,已经有……两年多了。
夜里乔鸢躺下得很早,不想打扰到室友,将手机设置成静音。
于是她便无从感知,大致午夜十二点,备注为‘姐姐’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频率越来越高,间歇越来越短。
好比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人迈着急促的脚步冲刺到门前,一下又一下,猛烈又疯狂地,挥拳砸着猫眼、提膝撞上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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