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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口闷痛,像被狠狠破开陈旧又新鲜的伤口,压制的一切都不受控地挣脱而出。
……大概,那回忆久远,却像深潭静水,轻轻触及,就饱沾心血,涌起难以驾驭的酸楚。
在他赴宴前,他曾仔细确认过音乐会曲目单。曲目单上,绝没有这首《泰伊思》。
他心脏突然似被拉扯地抽痛。
一手按住心口,平复烦躁的心跳,顾慕飞强迫自己凝神。《泰伊思》太小巧,对闵州全财界跨年音乐会而言不够格。只可能,这是临时换上的曲目。
咬着牙,顾慕飞汗如雨下。
这首曲子,曾有人手把手教他启蒙,曾在闵州家喻户晓。独一无二,她是最好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是“当代伊萨伊”。没人能与她比拟。
顾芳染。
倒不如说,还有人也了解这段过去,今晚故意,安排给他听了。
那样的话,就只有——
顾慕飞攥拳,青筋暴起:
一个人。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苏梨小心紧贴门边,抚摸刚被顾慕飞在颈侧咬住的齿痕。她局促望着沙发上沉默的他,不敢上前。
她不知如何是好。
向来,顾慕飞掌控全局,冷傲又强势。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挣扎,苏梨也无所适从。
几番犹豫,终于,她轻轻启齿:“……慕飞?”
“苏梨,”嗓音沙哑,他拒她千里之外,“让我独自呆着。”
顾慕飞咬牙,硬逼出这句话,内心却疼痛难当:若此刻允许她靠近,他可能真的会控不住自己,肆意对她发泄。
苏梨踌躇。她几乎本能想朝他靠近,像他刚才脆弱地需要她。但紧接着,她就自取其辱,被他严苛推开。
正如认识以来他对她一如既往的态度,她该清楚的。顾慕飞不需要她的安慰。他不需要任何人靠近他的内心。
终究,她不该因他今晚兴之所至的坦白,就幼稚地以为自己特殊。
苏梨垂眸,指尖攥紧裙摆。她干脆拉开门走了出去。
音乐会刚过半场,休息室外空无一人,是个独自思索的好地方。然而,苏梨的心里空落落的。
刚才为紧追上他,她一路小跑,高跟鞋里的两只脚隐约作痛。苏梨慢慢盘桓,她不明白,顾慕飞何以会反应复杂。他不是偶尔也会拉小提琴,当作唯一的爱好吗?
不过,顾慕飞确实从没演奏过《泰伊思》。在苏梨印象里——
落地窗前,他自如演绎着维瓦尔第或帕格尼尼,白衬衫松弛地与长疤搭在宽肩,身影笼进冬雨柔光。
琴弓上,滑音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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