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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回到明华殿之际,摇光刚刚从屈纯口中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他端坐于书案前,长眉轻蹙,翻看着有关樊离期的卷宗。
一个普通兵户出身的青年生平被完整呈现在他眼前,除了父亲樊於宽是个百夫长,曾跟随自己前往幽京平叛之外,看不出任何稀奇之处。唯一值得他特别关注的,大概就是樊离期少年时期跟着夫子游学,去过几次兆朝的汴下学宫。
兆朝,汴下学宫……
咀嚼着这两个词语,摇光微侧过脸,吩咐屈纯:“去好好查一查樊离期夫子的身份。”
再转过头时,便看见静立在门侧的时鸣。
少年低眉颔首,唯独脊梁却挺得笔直,犹如一只宁折不弯的鹤,从衣领里探出头来——他偏又换了灰白的内侍常服。
摇光语声淡淡:“进来吧。”
时鸣这才躬身行礼,向他转述了荷华的话。
听完荷华的口信,摇光沉吟片刻,道:
“既然如此,那孤便往诏狱走一趟吧。”
想了想,他又道:“告诉母后,孤明晚会去给她请安。”
距离樊离期被关入牢中,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映出满是斑驳血迹的石墙。狱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的味道,铁栏之后,那些被囚禁的人,有的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而绝望;有的则默默垂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被关押的时候,樊离期一只手给狱卒打折了,此刻手腕肿得老高,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无法入眠。
愈发剧烈的痛楚里,他微微抬起头,高高的天窗只能透进半片黯淡的月光,仿佛是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希望。而四周的寂静,却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诏狱中显得格外清晰。樊离期的心猛地一紧,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晃动的火光里,青年修长的身形被密不透风的纯黑斗篷所笼罩,只依稀露出俊朗的下颔线条,仿佛玉石雕琢。
他的嗓音同样如击玉般泠然悦耳:“樊离期?”
本以为来人会是殷苛的樊离期,不禁一愣。
留意到他受伤的手腕,摇光递来一瓶药膏,“治疗跌打损伤的黑玉断续膏,你应该用得上。”
樊离期没有接,只是警惕注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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