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晨起时飘起小雪,窸窸窣窣扬了半晌,地面一层冰粒子。
红蓼抱来两件大氅,一件是白狐狸皮绣金线的,一件是羊皮织孔雀羽的,“姑娘,外面有点冷,不然选狐狸皮的吧,厚实暖和。”
“再帮我配条舒服点的领子,”秦栀坐在妆奁前梳头,闻言侧身,指着衣桁上的雪青色衣领说道,“那条就好。”
红蓼依言,抱起氅衣走到熏笼前来回烘烤,蔷薇水的香气浓郁,秦栀乘车时总觉得过于热烈,便自己调了些艾草薄荷进去,熏了小会儿,整件大氅便又暖又香,热蓬蓬的搁在榻上。
“姑娘这条领子还是从沂州带回来的,裹了许久竟还溜光水滑,可见皮子踏实。”
皮子自然是极好的,那是秋猎开弓第一箭,泗水的野山羊。
秦栀捏着花簪,视线从毛领上移开,不知怎的,脑中忽然想起薛岑恶毒的诅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忙看向镜中,红景俯身,为她绾发,插花钗勾花钿。
“姑娘冷?”
秦栀摇头:“我有点想回沂州了。”
红景和红蓼对视一眼,俱静默下来。
出门前,秦栀去了趟正院。
父亲正仰靠在太师椅上,鼻间发出轻微的呼声,桌案狼藉,遍布着书本册子还有各种图纸,笔挂下滴滴答答的墨汁洇开,墨碇自砚台上掉下,处处写着失意。
父亲入仕多年,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祖父曾说他是最有天赋的传承人,决计会将秦家造园技艺发扬光大,
他也的确不负众望,潜心钻研的同时,际遇斐然,没多久便深得圣上赏识,继而官运一路亨通。
母亲常说,他除了公务,旁的一概不通,一概不管,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栽了这样大的跟头,父亲像个孩子似的,爬不起来了。
袁氏习以为常,瞟了眼桌案,笑道:“心高气傲,难免受打击,日子久了,自己便会想清楚。倒是你和熙姐儿,比他还像长辈。
熙姐儿早起后没了人影,锦绣来禀我,道她去了城郊庄子,约的刑部侍郎家千金泡温泉,这个时候人家肯答应,也是熙姐儿素日里攒的好人缘。”
秦栀不置可否:“姐姐总是不会低头的。”
袁氏轻笑,看向她:“你呢?”
秦栀起身:“我也不会。”
她想的很清楚,不管尤家如何,她跟安国公府的往来决不能断,或是相助,或是沉沦,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放手。
尤氏不太放心:“她家小姐会不会是犯病了,不好对外人说......”
“疯病”二字没说出口,袁氏一个眼神,秦栀便意会到,“虽说有传言,但我跟萌萌相处下来,并不觉得她有任何不妥,她只是心性稚嫩了些,天真了些,这种真挚十分难得,跟她在一起不必顾虑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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