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又想到,貌似沈衣雪根本没有听过他的话,雪暮寒也释然了。<p>
而战天剑在听到沈衣雪的声音以后,也转了个方向,似乎在望着沈衣雪一般。<p>
她的手还着厚厚的纱布,昨日被战天剑斩断的发丝,此刻被微风吹到她略微苍白的脸,让她整个人看去有些憔悴,却另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p>
雪暮寒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衣雪?你来做什么?”<p>
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其的关切和心疼,让沈衣雪的心,一时竟然感觉温暖起来。<p>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听来的,沈衣雪又将这些微感动暂时压下,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战天剑。<p>
“铭哥。”她的声音微凉,甚至透着一丝疏离,“我还能这样叫你吗?”<p>
她没有使用神念,这么开口了,让雪暮寒也跟着听地清清楚楚。<p>
战天剑微微颤抖了一下,许久许久,才以神念回应道:“雪儿……”<p>
一抹微笑浮现出来,如素白宣纸的浓墨重彩,突兀艳丽,却又带着几分凄凉的美艳。<p>
分明自己已经是一把剑,然而在那笑容下,战天剑却仍旧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已被她看穿。<p>
雪暮寒也被她笑的有些心虚,禁不住出声唤道:“衣雪……”<p>
沈衣雪没有再看雪暮寒,却向着战天剑的方向,声音清冷:“铭哥,别人将你的真魂融合入战天剑,本是你我之大不幸。难道,你不曾想着寻求解决之道,而是甘心做别人手的一把剑吗?”<p>
战天剑再次颤抖了一下:“你这么说是何意?”<p>
雪暮寒也略带诧异地望着沈衣雪,明显感觉她话有话,只是一时猜不透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因此只是静默地望着对方,没有开口。<p>
“你们都忘了黑鹰。”沈衣雪道,“虽然黑鹰心智只相当于五六岁孩童,但是讲述一件事情,却是可以的。”<p>
雪暮寒目光一凛,道:“黑鹰知道什么?又告诉了你什么?”<p>
沈衣雪没有立即回到,而是前两步,站到了雪暮寒身边,望着战天剑的目光如深不可测的潭水:“黑鹰告诉我,昨日——”<p>
她顿了一顿,望向战天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也是我与言智师兄去灵药园的时候,傍晚时分,有人望剑心谷那里分配了五六个杂役。”<p>
“你是说?”雪暮寒突然间明白过来,想到战天剑两次提到夺走它的娘子,再联想到那些所谓新去的“杂役”,突然明白了战天剑刚才的意思。<p>
那些灵药园的弟子,本是因为诋毁他与沈衣雪的关系才被降为了杂役,心怎能对他与沈衣雪没有怨气。那么在闲暇无人的时候,继续抱怨诋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战天剑,想必是在那种情况下听到的。<p>
想到此处,雪暮寒不禁冷笑:那些灵药园的弟子门人诋毁沈衣雪也罢了,毕竟他们是有目的的,不过想借此逼迫沈衣雪离开自己,离开剑宗。可是战天剑呢?竟然因为那些人的一句无稽之谈便对沈衣雪生出杀意?<p>
难怪沈衣雪会说:战天剑其实是做了别人手的一把剑,她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责对方被人利用了!<p>
“雪儿,你都知道了,是吗?”战天剑的神念传来,似乎有着些微不安,“我已经把那几个人都杀了!”<p>
“那是你的事情,不必告知于我吧?”沈衣雪冷笑,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不明白了,你我多年相伴,竟然抵不过陌生人的一句话吗?”<p>
“还是,”沈衣雪的声音有些嘲讽,“你根本不曾信任于我?”<p>
战天剑原地转着圈圈,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衣雪的这个问题。何况,沈衣雪的表现,让它也开始有些心虚起来。<p>
“是因为这个,你要杀我,是吗?”沈衣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然后静静地望着战天剑,等待着对方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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