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得实在不行了,刚想歇口气,篾撇就突然打在了我的腰上,他们不打屁股专打腰,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上,站都站不直了。
我瞪着抽我的家伙,想起了万恶的旧社会,想起了“夺过鞭子抽敌人”这首歌,我旁边上土的陈大贵赶紧拖住我说:“算拉,算拉,他们那多人,你跟他们搞会吃亏的”,边说边帮我上土。
我只有忍了这口气,有什么法子呢,谁叫我沦落成现在这个地步呢。
改造单位吗,就是劳动改造,不劳动,怎么叫改造呢,丁板上的肉,只能让人剁,要想争口气啊,就别进来。
我把眼泪往肚里吞,学着陈大贵的样子给箢箕上土。
陈大贵是农村来的,往箢箕里上土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和他在家里干农活差不多。
他的锄头中间一耙,左边一耙,右边一耙,三下就把箢箕上满了土,还堆得高高的。
我要耙六七下还上不满一箢箕土,我比他累多了。
他每上完一箢箕就帮我补一耙土,使我堆不起来的箢箕显出一个高高地尖来。
我非常感激他,一个简单的劳动,我就硬是做不好,农业劳动对城里人来说,就是劳动改造,对于乡下人来说,简直就不算什么,要说这种劳动是改造,那么他们长年累月都在改造。
这种劳动对于陈大贵来说,气不喘心不跳,比他家的农活轻松多了,他觉得这里唯一不好的就是吃不饱,要是吃得饱,比他的家乡还强。
这里按时吃饭还不要自己煮,在家哪有这样的好事,不但要自己煮,而且米还不知在哪里弄呢,在这里全然不要自己操心。
对于他的想法,我哭笑不得,我烦燥得要命,湿湿的黄土老是沾在锄头上不掉,好不容易踩掉了,耙几下又沾一锄头土。
锄头沾满土后,又笨又沉,不但耙不进土,而且拖起来都非常吃力。
我左耙右耙,就是难让黄土在箢箕里堆起来,我又累又烦,一箢箕黄土,又一箢箕黄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此时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八月份在分局关了一个多月没见阳光,脸上白的全无血色,只一天就晒得像个非洲人了,肩膀红肿得掉了皮,腿不能弯,腰不能直了。
手起泡,指头也不能弯了,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六点钟,终于可以收工了,带班的一阵乱吼,我跟着队伍回号子了。
路上,我疲惫、痛苦、沮丧、我想,这样大强度地干活,别说三年,就是三天也挨不过去啊。
我的天啊!劳教,劳教,就是劳动吗?我无法、无助、无援,突然一台头,看见了爸爸,他看我找到工地上来了,我看见他就象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说:“你怎么才来……”
话刚出口,眼泪哗的涌了出来,17岁的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爸爸看着我,没发一声,默默地跟着我们的队伍,我边走边回头,望着这个我以前可以依靠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父亲,现在连让我们停下来,说一会话的能力都没有,我觉得爸爸帮不上我了,他无能为力了,我只能靠自己了,这是我进来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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